“鬧什么,都吃飽了撐的?”
季臨風臉色陰沉,略過沈晏,沿著廊下徑自往里走。
路過蕭墨尋,他鋒利的眼色掃過去:“讓大伙演武個給你解悶,你當這兒是什么地方?”
“王爺,其實側妃……”是無辜的,今天的事真不怪他。
吉祥想替蕭墨尋辯解,可他剛開了個頭,田富就朝他使眼色。
他忙改口:“王爺,午膳備好了,現在傳膳嗎?”
“氣都氣飽了,吃個屁!”季臨風一只腳邁過門檻,想起身后的一團亂麻,徹底死了吃飯、午睡的心思。
他轉身向書房走去,讓院子里的人都坐了蠟。
把所有人各打五十大板,季臨風暗想他們要是識趣就會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田富見他氣的不輕,忙端來陳皮茶和點心,讓他順氣。
而季臨風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場,躺在軟榻上蒙頭就睡。
田富悄無聲息的退出去,見院子里的人果然散了,才徹底松了口氣。
季臨風睡眠淺,被吵醒全府上下都得倒霉。
剛剛他沒處置已經給足了側妃和幾位夫人面子,要是惹了王爺清夢,夠他們喝一壺的!
睡了兩個時辰,季臨風頓覺神清氣爽,卻也餓的饑腸轆轆。
抻了個懶腰,他打算回主屋吃飯,田富卻稟報說郁云盛從主院回去就病了。
“王爺,府醫說二夫人不肯讓他診脈,三夫人、四夫人也勸不住,您看……”田富默默祈禱他不去。
王爺中午倒頭就睡,蕭墨尋也沒吃午飯。
剛剛,聽說他醒了才吩咐人擺膳,擺明要等王爺一起吃飯。
要是王爺去了二夫人哪兒,側妃的一片心意就落空了!
“去看看。”季臨風想吃飽了再去,又怕去晚了郁云盛再鬧出什么幺蛾子,讓他又沒食欲。
上輩子,他為了蕭宸,毒死蕭墨尋,趕走了郁云盛、沈晏和凌屹,也不知道他們離開王府后過得怎么樣。
季臨風欠了一屁股債,把他劈開大家分分都不夠還的,這就是他上輩子沒好好做人的報應啊!
揣著贖罪的心,季臨風去了郁云盛的院子。
田富默默心疼蕭墨尋,可聽說蕭墨尋填飽了肚子就去后院賞花,他就陷入了自我懷疑,難道是他想多了?
季臨風一進門,房門就砰的關上。
他扭臉看到凌屹門神似的站在門口,為什么他覺得凌屹他們仨要關門打狗呢?
桌上早就擺好了酒菜,季臨風一落座,郁云盛、沈晏和凌屹便畢恭畢敬的行禮:“屬下見過王爺。”
他餓的前心貼后背,揮揮手便動了筷子。
之前,他們鬧出那么大的動靜,季臨風誰都沒處置,郁云盛就覺得奇怪。
眼下,季臨風胃口好的出奇,更讓他大跌眼鏡。
剛接到賜婚的圣旨那會兒,季臨風把主屋里能砸的都砸了,還氣的好幾天食不下咽。
以他的暴脾氣,讓蕭墨尋脫層皮都算輕的,哪會讓金甲衛士護著?
眼前這個王爺真是安王?
郁云盛給沈晏使了個眼色,后者立刻會意。
“王爺,帶著氣吃這么多上傷身,要不要我讓人備點酸梅山楂酒?”
季臨風以為沈晏還在為中午的事惴惴不安:“每次云盛搞事,都是有要是商量,本王因為這個生氣未免太不懂事了!”
郁云盛是皇商之后,擅經營,季臨風的田產、莊子和買賣都是他在操持。
沈晏寂寂無名,但他祖上是大昭第一學院岳川堂的創始人,朝野上下遍布岳川堂的弟子,他負責打探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