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絡的大廳突然安靜,李氏吩咐傭人開席,便笑盈盈的招呼賓客,氣氛才慢慢回籠。
蕭墨尋被安排在最靠邊的位置,緊挨著水榭外的荷花池,風景不錯。
但去水榭要經過木質拱橋,饒是田富和吉祥一起,推他上橋也非常吃力。
而黃府的仆人像沒看見似的,恨不能離他們八仗遠。
安置好,蕭墨尋便默默欣賞風景,而田富和吉祥卻如臨大敵、小心戒備著。
宴會開始,酒菜陸陸續續送來。
給其他女眷上菜的都是丫鬟,唯獨給蕭墨尋上菜的是個濃妝艷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婦人。
蕭墨尋自小在軍中長大,娘親早逝,他沒怎么跟女人接觸過,但她這幅打扮一看便不是高門大戶的小姐。
而她能在黃府隨意出入,想來是黃敬的妾室。
讓妾室給蕭墨尋上菜是出于尊重,可田富說黃敬是賴洪海的人,怎么可能禮遇蕭墨尋?
他正想著,只見這個美艷的婦人轉過桌子,斟了杯酒往前遞:“安王側妃,奴家久仰大名,這杯酒敬您!”
眼看酒杯即將碰到蕭墨尋的手,吉祥忙插進來將兩人隔開。
“這位夫人……”側妃在服藥調理,不能飲酒。
可吉祥剛開了個頭,就被酒水潑濕了前襟,這什么情況?
他荒神的空檔,美艷婦人已經越過他抓住蕭墨尋的手往腰間送,她另一只手抓著發簪連帶發絲一并往下撕扯。
田富見狀,暗叫不好。
這幅光景要是被人看到,必然會認定側妃調戲良家婦人。
王爺不在,側妃渾身是嘴也數不清楚啊!
田富暗自著急,卻見蕭墨尋另一只手朝手腕輕輕一揮,美艷婦人便不受控制的向后倒退。
她倒退的速度極快,后腰撞在欄桿上便后仰著摔進荷花池。
吉祥飛身撲上去救人,饒是抓住了她的手,可還是太遲了,連他都被拽進水里。
田富眼珠一轉,慌亂的大喊:“有女眷投湖自盡了,快來人啊,誰家的女眷投湖自盡了!”
說完,他急匆匆奔到池邊,對著水里大喊:“吉祥,你個直腸子的東西,自己都是個不會水的,下水救人這不是添亂嘛!”
吉祥水性極好,一個猛子扎進去便把美艷婦人撈了起來。
聽到師父的喊聲,他按著美艷婦人的脖子,把人摁進水里,自己也假模假式的在水里撲騰。
“救命,救命……救命啊!”
有人落水,大廳里亂作一團。
李氏不知道誰這么冒失,竟能在秋天掉進荷花池。但不管是誰,在府上出事她都要擔責任,忙吩咐下人救人。
可把人撈上來,她頓覺丟盡了臉面。
就知道這個揚州瘦馬上不了臺面,居然跟安王府的內侍監一起落水,看楊氏還有什么臉見老爺!
荷花池的水不太深,楊氏只喝了幾口水,醒過來就跪在李氏面前哭成了淚人。
“求夫人為奴家做主,求夫人為奴家做主啊!”她邊說邊磕頭,眨眼的工夫就額頭通紅。
她渾身濕透,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發絲黏在臉上,別提多狼狽了。
換做平時,李氏隨便她丟人現眼。
可今天人多眼雜,她總要裝裝樣子:“妹妹何必如此,有什么委屈盡管說出來,姐姐一定為你做主。”
“姐姐,妹妹蒙老爺和姐姐收留,好日子剛開始怎么舍得尋短見?奴家給安王側妃敬酒,卻被他輕薄,奴家逃跑無門才投水自保的!請姐姐和諸位夫人、小姐為奴家做主啊!”楊氏哭著磕頭,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的心都碎了。
而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蕭墨尋身上,或嫌棄、或憤怒、或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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