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晏和凌屹不約而同笑出了聲,他的臉色更難看了。
郁云盛不敢朝季臨風甩臉子,便狠瞪了他倆一眼:“再笑就不準吃我帶的酒菜!我可是把壓箱底的好酒都拿出來了!”
“是你家祖傳方子釀的梨花白嗎?”凌屹是個愛酒、饞酒的。
一直以來,他都很有自控力。
可打郁云盛進來,他就聞到了頂級梨花白的香氣,酒蟲子蠢蠢欲動。
“平時只知道他耳朵尖、功夫好,今天才曉得他鼻子比狗還靈!”郁云盛像發現了好玩的事物,盯著凌屹上下打量,“你到底從哪兒來啊?怎么越看越不像落魄江湖客呢!”
凌屹臉色一僵,不動聲色的避開他的視線。
郁云盛愛刨根問底的老毛病又犯了,沈晏忙拉他坐下:“我看你才是屬狗的!你再不把好酒好菜拿出來,王爺都該就寢了。”
“就你最會討好王爺,搞得我們都討人嫌!”郁云盛白了他一眼。
嘴上不饒人,他卻手腳麻利的把冷掉的酒菜撤下去,換上熱騰騰的清淡小菜。
搭配清爽甘冽的梨花白,徹底驅散了盤桓在季臨風心頭的陰霾。
失去了劉媽,但他還有得力的下屬,不孤單的!
天蒙蒙亮,季臨風才睡下,又是告假補覺的一天。
但劉媽突然去世,安王府的側門還是掛起了白帆、支起了靈堂。
賴璽被揍成了豬頭、在水里泡了半宿,后半夜就起了高燒。
賴洪海見寶貝兒子都燒糊涂了,他心疼的不行,命令順天府尹限期破案。
而花船被燒的一干二凈,去哪兒找線索啊?
順天府尹愁的一個腦袋兩個大。
順通鏢局被抄,六扇門的人在暗格里發現印有蕭宸私印的書信。
書信不是季臨風的人放的,而是秋山的手筆。
蕭墨尋和季臨風不同,誰想殺他,他就讓誰后悔做人!
轉天午后,蕭宸就被鴻臚寺的人請去喝茶。
六扇門封鎖了消息,蕭宸還不知道順通鏢局出事了。
鴻臚寺他常來常往,鴻臚寺少卿苗驥長相富態、為人隨和。
而蕭宸見人三分笑、禮數周全,跟苗驥關系不錯。
可季臨風也在,而苗驥身邊的人面如冠玉、眉目清冷,一看就不好相與。
一對三,他們想干什么?
“苗大人,今日召見在下為何有兩位貴賓相陪啊?”蕭宸向他投去探尋的目光。
季臨風剛睡醒就被叫來,也是一頭霧水。
要不是他在理藩院掛個虛職,也不會被請過來。
而苗驥手指指身邊的年輕官員:“五皇子,這位是大理寺少卿魏杉,他有事請教。我今天只是奉命作陪。因事關重大,特地請安王殿下來做個見證。”
聽懂了利害關系,蕭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魏大人,請教不敢當。”
“苗大人說五皇子明白事理,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大家都是爽快人,本官就直說了。”
魏杉亮出協查公文,才繼續道:“昨夜六扇門查抄了順通鏢局,本以為只是個私販鹽鐵的案子,不想在暗格里找到了順通鏢局總鏢頭李石跟五皇子的往來信件。”
“如果順通鏢局是五皇子的產業,里面有你的信件沒什么。但問題是,順通鏢局從上到下,所有人的身份登記都是偽造的。根據他們胸前的紋身推斷,他們大昌鐵衛,大昌皇帝統轄的密探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