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俺孩子打壞了，俺要她賠！”
一群人在門口吵吵嚷嚷，頭都大了。
楊老太這會兒全身都疼，躺在炕上“哎喲哎喲”的叫著，還沒安生一會兒呢，這就又有事情鬧出來了。
一聽，還是因為顧元元惹的禍。
什么？
偷吃雞蛋？！
想到自己廚房里丟的那五只雞蛋，楊老太一骨碌從炕上爬起來，氣得心口窩都冒著火：“俺呸！絕你的死賴……你個顧元元小娼婦！俺說俺的雞蛋怎么沒了，原來是家賊呀……”
連哭帶嚎從屋里爬出來，門檻太高，還絆了一下，把門牙都磕了倆。
一嘴的血，瞬間冒了出來，楊老太坐地拍腿嚎。
有孩子嚇得“哇”的一聲：“黑巫婆，她是黑巫婆，她吃小孩……”
傳說中的黑巫婆，巫術又高又惡毒，專吃活人小孩。
“喂喂喂，你們什么意思？俺們老楊家早就跟姓顧的那毒寡婦不是一家人了，她做的事情，你們憑什么來俺們家鬧騰？”齊氏沖出來，抓了把掃帚沖出去要干架，也沒管楊老太正在門口坐著爬不起來……嘖，才不管呢！咋不摔死你個老不死的？
身后屋里突然一聲有氣無力的嘶喊：“回……來！”
是楊老二！
齊氏腳下一頓，連忙把掃帚扔了跑回去，進屋一看，楊老二半邊身子在炕邊耷拉著，半邊身子在炕下。
在她進門的一瞬間，楊老二搖搖晃晃一頭砸到了地下，當場沒了動靜。
齊氏一呆，然后瘋了一般沖進去尖叫著：“來人哪，快來人哪，出人命啦！”
一把扶起楊老二，吃力的靠在了炕邊地上……伸手極快的在楊老二鼻子下方擰了一下，還有點氣，齊氏心一松，然后“哇”的一聲就哭了，“這糟的什么孽啊，誰來救救俺男人……”
外面的村民聽到動靜沖進來，一見這屋里的慘狀，齊齊都嚇了一跳。
二賴子擠了擠，冒出頭道：“喂，我說齊氏，你男人都傷成這樣了，你都不給請郎中的嗎？瞧那腿，腫得比腰還粗，那血還在流著，好嚇人啊！”
“請了請了……可是，朗中他沒來啊！”齊氏到底還是心疼自家男人的，這會兒是真情實感的流露，哭得特別傷心，“俺拿什么請？俺婆婆說老大去請郎中了，可老大到現在也沒回來，大嫂還去洗衣服了……俺一個婦道人家，俺能怎么辦啊。俺求求你們，幫俺救救俺男人啊……”
哭得眼淚鼻涕的，就……有點惡心人。
鼻涕泡都吹了好幾個了。
二賴子惡心了一下，連忙捂著鼻子往后退一步：“唉喲喲！這俺可沒辦法……俺又不是郎中，再說了，你男人你都不心疼，俺們就更不心疼了……”
一邊說著，一邊擠出人群走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現在的老楊家，就是個麻煩窩，誰沾進去，就能惹一身騷，甩都甩不掉的那種。
“咦？你們這是在干什么？”
屋門外，有一道清麗的聲音響起，格外干脆的問，“都跑老楊家看熱鬧了？不過你們來得正好，我這剛好有一筆帳，要跟你們好好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