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然地看著掛斷的紅點,何姍還想嘔吐,可似乎吐不出什么來。她躺在床上,仍舊瑟瑟發抖,我只能緊緊握著她的手取暖。又摸了摸身子,穿著藍白條紋病號服的緣故,嗯?
我摸到光溜溜卻冰冷的大腿?
我他嗎瞬間心態崩了!
可是能怎么辦?上了手術臺還分什么男女,就像是殺豬的眼里哪有公母可言。我這樣安慰自己,可心里依舊不爽。
一直到晚上將近十點,我用手機更新了小說,可是沒半點心情去看評論和點擊量,奇怪的是往日里專業評論戶沒有出現。
何姍的手心緊了緊,我瞬間抬頭,她艱難地吞著嗓子,纖細低沉的聲音傳來:“陳…陳樵。”
“何小喵!”我放下手機,如蒙大赦,心中的巨石稍稍放下,輕輕撫摸著她的額頭,“這會感覺怎么樣?”
“疼…”她吸著涼氣,眼睛微微轉動,“這是哪里?Z市嗎?”
“L市,現在不要管在哪了!”我撫摸著她的臉頰,又起身摸了摸杯子,試了溫度,準備好吸管遞到她嘴邊,她有氣無力地吸了幾口,臉上稍稍恢復些紅潤,“好羞恥…好沒有尊嚴…”
平日里她這么說我定會哈哈大笑,可此時聽起來莫名心塞。
“這道傷口…”她搖搖頭,忍了片刻,“醫生說,以后一定要保存好病歷,否則…不懂的人…很容易誤會。”
她說話仍舊艱難,我明白意思,大多數不太懂的人容易被誤會成剖宮產手術,不過我見過傷口明白不同,可是有的人呢?畢竟二十多歲未婚,多多少少會有心理陰影。
反正我知道就行了!
“憨批。”我哭笑不得,“怎么你還準備嫁給你別人啊!這輩子你都是我的了!”
她先是一愣,隨后微微輕笑笑著沒有說話。
后來才知道何姍上初中的時候就犯過一次,可是出于對手術的恐懼,加上之前身體比較弱一直采取保守治療,到大學時有了愛美之心,更不愿意年紀輕輕在肚子上留下傷疤,對于這次還是心有余悸。
我握著她的手,恍如隔世,這一路上我心里又做了許多消極的構思,所幸現在好了,這一刻我終于可以名正言順的握著她的手。我倆就這么對視著,她的笑容很艱難卻是令人心疼的溫柔,我聽到肚子傳來一陣咕咕的叫,這才想起來醫生的交代:“可以先吃點小米粥,我先去看看。”
她緩緩松開,擠出一絲微笑:“去吧。”
我看她狀態不錯,想著早去早回得了,這么晚了醫院的食堂未必還在營業,樓道里吹著陰風,坐上電梯后一直不敢抬頭看四周的不銹鋼鏡面,靠在角落里能找些許安全感,現在只期待電梯平穩降落。終于到了一樓,白天人影擁擠的大廳里空無一人,只有LED燈閃爍著紅色的光,風從門外涌來,吹得遮擋膠帶噼里啪啦,總是會幻覺一些光怪陸離的事情,給我一個措手不及。
我揉揉發酸的肩膀,清清嗓子壯膽,可還是感覺后背發涼,生怕有什么冤魂找我訴苦。
沖出了大廳直奔食堂,沒想到竟然還有如此敬業之人,草草吃了東西帶著稀飯往回趕,路上寒風拂面,寥寥無人,進了電梯剛摁了9樓的按鈕,就看見有個物體朝這邊移動,我定睛一眼是穿著病號服的人影正慢吞吞朝這邊來,可走起路來佝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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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左搖右擺,特別是垂著右臂拉伸的巨長,
他猛地抬起頭,口罩蒙面,眼神凄厲的嚇人像極了CSOL里面的母體鉤子男。
TMD的,我渾身抖得機靈,他的步子也明顯加快,這莫不是開啟了暴走?我趕忙關閉電梯,可是電梯門在此刻定要和我作對,一直關不上。
我眼睜睜看著“鉤子男”走到電梯口,門已經緩緩合上,就在我一腦門汗珠長舒一口氣時,兩只手扒開了電梯門。
我的心瞬間被擰緊,眼睛赫然瞪大,整個身子倒退幾步歪倒在角落,我已經做好了準備,在他進來的瞬間一腳把他踢出去,可是小腿抽筋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