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很和諧,期間何母也簡單問了下我的家庭情況,與何姍都忙著給我夾菜,我也該好好表現,在二老面前與何姍互動,當然這些也是發自內心的,雖說免不了故意為之。
何母很是健談,講了不少趣事,她是個樂觀豁達的人,免不得有幾分天真。天真不應該用來形容將近五十歲的熟婦,她待人真誠沒什么心眼,也許何荊山對她的庇佑太多,她失去了磨煉的機會。
相反何荊山話語不多,可沒到關鍵時刻總是能一語中的,這也正是何姍崇拜父親的原因。
又爭著搶著去刷碗,何荊山則示意我去書房。
四室二廳可改造規劃的余地很大,書房也是琳瑯滿目的書籍報紙和辦公材料,公家的事情顯得莊重且沉悶,在這種環境下我很壓抑。
可何荊山隨即而來的舉動讓我不知福禍。
何姍把茶水送進來時還觀察我倆的神態,可何荊山難得的嚴肅,“小姍你先出去吧,我和小陳單獨聊聊。”
何姍神情倒是沒多大變化,而我如坐針氈,雖說她拍拍我肩膀給我暗暗加油助威,可關上門的那一刻,我的心也變得沉重。獨自面對何父拋開他的官職不說,單單面對這樣的父親我也不知所措。飯桌上無法說的事情,在這里才開始真正的較量。
與何荊山隔著暗紅色的辦公桌,他打開電腦的間隙不咸不淡地說:“國家的時政大事有沒有關注過?”
我心里一驚莫非是考教我,說是國家大事我只能說1、2號領導,別的我還真不知道,至于十幾大會議這些我更是抓瞎。
我搖搖頭,如實回答:“沒有。”
他沒任何反應,鼠標噼里啪啦點擊著,旁邊的打印機吱吱作響,“還是要抽空關注一下時政,這個天氣預報一個原理,出門的時候總不能不知道天氣情況。”
“是的!叔叔說的是,以后我定要認真拜讀充實下自己。”
“你喜歡歷史和地理方面的書,對人文自然,名山大川都有不少的涉獵。”
我有些許促狹,笑著說,“也算是一點小愛好,都是些皮毛,比起叔叔差遠了。”我轉頭看著書架上的史記、資治通鑒、二十四史,不禁感嘆他知識的淵博。雖說字里行間都是在拍馬屁,但是拍馬屁也需要學問。
他這才抬頭看著我:“小姍總是提起你,我也看得出來你是個吃苦耐勞的好孩子,無論是對工作還是對人都坦誠盡心,你這個年歲有很多孩子都還不懂得感恩和責任,所以你有著超越同齡人的品質和見識,我很贊賞。”
他見我手足無措,這才微笑著說:“喝茶,解解酒。”
“好的,謝謝叔叔。”我趕忙起身答謝
他卻揮手示意我坐下,這又從抽屜里拿出個煙灰缸,我會意給他遞煙,又給缸里點了些茶水恭敬推到方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