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一直關注智聯和58,四環南邊有家電氣公司規模也挺大,以你現在的能力直接做技術也完全可以勝任的。”她說著偷偷看我,盡量拿捏著語氣,“我不是想要干預你,是想讓你換個相對輕松點的工作,每個月也四千多塊,這邊物價也不算高,我覺得挺好。”
我何嘗沒有想過,寫小說累點但是與薛靈子合作至少不會吃虧,這樣的工資大打折扣,我當然不愿意啊。況且林杰她們堅持那么久了,我怎么可能比她們差。
二十出頭就是拿命賺錢的年紀,大家都是這樣,我怎么能獨善其身。
“再說吧。”我笑笑,看她臉色微變,便牽著她的手,“我知道媳婦是為我好,擔心我,但現在正是我事業的上升期啊,我得更加努力才對!我會好好調整狀態的。”
“嗯。”她微微失落,便沒再說什么。
晚上九點半我們在D縣服務區隨便吃點東西,休息了會又買夠了補給品就匆匆趕路,何姍要替我會,我沒同意,畢竟夜間開車很是勞神費力,加上她就壓著120的速度那要什么時候才能到。
進入十堰境內便是連番的山峰隧道,路段團霧此起彼伏,厚重的凝露壓在車身,雨刷隔段時間都要工作下,閃爍黃光的標識牌一直延伸宛如鬼魅。每隔幾公里總會有小動物的尸體,我都恰逢其時給她說話吸引目光。
不想讓她看見這種慘狀,可我不免聯想那天國道上的慘狀,心口有些憋悶。
路上安靜無比,只有我們在繼續前進,不知穿過了多少隧道,其中有個長達二十多公里,在陰暗的環境里,頂部的燈壞了一些,正閃閃爍爍像極了恐怖片的場景。
何姍搭著外套露出兩個眼睛警覺地看著四周,我握著她冰涼的手,還保持120的速度快速通過隧道。
當看到霧蒙蒙的穹頂時,她才會暗暗松口氣,可一個接一個毫無盡頭。
從房縣下高速已經十一點多,這還是火力全開的地步,我讓何姍先休息會,她卻硬要陪著我,給我說說話緩解疲勞。距離目的地還有一百多公里,進了國道路段完全沒有路燈,到處黑洞洞的。
長時間盯著前方極容易眩暈嘔吐,可這段路也不敢過多停留,生怕跑出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或者是劫道的。
甚至腦子會腦補出來這些畫面,后背也是發涼。
走了段路,便進入山路七拐八轉,對向偶爾會過來輛大車,會車時候也是困難,必須要小心翼翼。
野人山啊野人洞啊,野人谷啊什么的標識,到十二點鐘莫大的困意襲來,實在是開不動了。就與何姍尋思著找個地方住下,可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周圍黑洞洞的。
美團上顯示這邊有住宿的,我們就黑燈瞎火地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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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一片白墻民居,憋得肚子疼。
就跑下去撒尿,還不忘提示何姍鎖車門,萬一發生什么不測也好找機會逃跑。
等聯系上客棧老板,聽聲音是個中年女人還哈欠連連,實在沒辦法按照提示開車過去。
到了路邊那家客棧,其實還是三層民居,大門昏暗的燈光下,有個女人穿著長袍,披散著頭發正無聲招手。
媽的簡直像女鬼般嚇得我倆都是一個哆嗦,可奈何不住困意,再次交代她鎖好車門,我警覺地走了過去。
還不忘給何姍示意,讓她放寬心,畢竟這場面確實嚇人。
中年眼鏡女人從樓上下來,指引我去了負一樓的客房,下來之后一陣陰冷撲面,我渾身雞皮疙瘩蹦了出來。
沒想到還別有洞天,六七間客廳外觀還算別致,順著平臺走下臺階,流水潺潺的清音激蕩,抬頭星空滿天。
待進了房間,陰暗潮濕無比,竟然還有蟑螂蟲子亂竄。
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傳來,我警覺地看著,發現何姍正站在臺階上緊張地看著我,“怎么電話也打不通啊!我擔心你就趕緊進來了。”
我看了眼手機確實沒信號,她向來膽子小,剛才也是恐懼不安,可又奮不顧身沖過來抱著我,倒真有種要死死一塊的心態。
我一面安撫她一面去退房,老女人又是嘴里嘀咕著聽不懂的話語,也不想和她們起過多爭執,糾纏了片刻眼鏡女人退了房,我們這才繼續前進,走出來差不多一公里,前方出現了塌方,小心翼翼通過又走了兩三百米,看到右邊的民宿還亮著燈,這邊還有幾輛車,有點人氣,漸漸放下心來。
正巧旁邊民宿的亮了燈,有位面相慈祥的大伯開門問:“是不是住店的?”
相對于前面那家,我還是決定在這邊安頓,何姍想起剛才的事還心有余悸,只得點頭。我們跟著去了旁邊的二樓,雖說房間一般,這會能有住的地方就不錯了。
困意襲來,實在沒空洗漱就相擁著睡著,迷迷糊糊中聽何姍說:“那會我特別擔心你,電話打不通我就在腦補一些不好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