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了被子給她蓋好,她依舊哆嗦著,“陳樵...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特別想...想見你。我想第一時間...把消息告訴你的...可是你...關機。”
我摸著她的額頭,她卻陡然抓緊我的手,嘴唇青紫,“你說...你說我要是死了,是不是...是不是連個...收尸的都沒有。”
她的力道很大,像是拼命抓緊的稻草,“這些年...我沒有...知心朋友...好累啊...”
“不要說話,先閉上眼睛。”我輕輕拍著她的手,“沒那么嚴重,還是風寒感冒,昨晚上一夜都沒睡覺吧。”
那會在梳妝臺上看見不少紙巾上還有干涸的淚漬,幾個東倒西歪的紅酒空瓶。不知道還說什么好,腦海里就蹦出那句話父母在時是我們生命的一道防護,當他們不在了,我們將直面生死。
那次薛靈子對父母說:“我能叫你們一句爸媽嗎?我想他們了。”
父親聽完默默抽著煙,眼底微紅,母親流著淚緊緊抱著她安慰。我也很是動容,可是不能做什么。
“我不要...”她搖著頭,努力地睜開眼睛看著我,“陳樵,你不要...扔下我...我們五五分賬好不好...”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我松開她的束縛去拿藥,又在廚房給她熬了紅糖姜棗茶給她恢復體力驅寒。
這些年她的堅強被徹底打破了,重頭修繕盔甲注定是煎熬無助的。
喂她紅糖水吃了藥,她才慢慢安靜下來睡去,我坐在飄窗前看著城市冷漠的身影暗暗嘆了口氣。
一直等到六點多她滿頭大汗緩緩醒來要水喝,我才放心大半,給她重新燉了紅糖水。看看廚房里的食材,勉強拼湊出來碗面,當捧到她面前時,她又忍不住哭了。
“這么多年來第一次有人為我下廚。”她看著碗,又抬頭望著我,“下館子不算。”
“那,那你先吃飯,記得把藥吃了,有事給我打電話。”我比比手勢起身便走
剛到門口,聽到后面急促的腳步聲,剛轉過頭,我的唇便被干涸的嘴唇對接,來的太突然我絲毫沒有準備。
足足愣了十秒鐘,我趕忙別過臉松開她的手臂,腦子里還是嗡嗡的,“那個,地上涼先吃飯吧。”
“我不想讓你走!”她從身后環抱著我,像是一塊牛皮糖,越是掙扎越是密不可分。
“我還要回鎮上,何姍還在等我。”我說著扣她的手
她勉強松開,可二話不說便盤腿坐到地上,哀怨地看著我,“
(本章未完,請翻頁)
你要是走,我就不吃藥不吃飯,使勁哭!”
沒想到她竟然撒潑打滾,我也是無奈,一把拎著她起身,她卻再度撲倒我懷里,這次怎么也不松手。傲人的高地僅僅貼在我的胸口,淚水再度濕了衣衫。
這一幕我想起來當初的沈思瑞,渾身惡寒,難道女人們都喜歡這樣做嗎?可何姍為什么不會,那是因為她于我而言根本不需要這些手段。
我這次下定了決心,已經吃過虧了,再怎么都不能重蹈覆轍。
“我長這么大,無論是生病或是心情好與不好都沒人陪伴分享,彬彬姐也只算是工作上的朋友,這么多年我孑然一身,干什么都是一個人。我性子孤僻,態度強勢經常得罪人,只有你很少對我發脾氣,對我也很盡職盡責,看見你我就覺得有安全感。特別是那次經歷生死,你還奮力救人,我就知道你骨子里善良優秀,這種人不該患得患失追在別人身后,你應該有更好的選擇,就做真實的自己。”她一口氣說的很長,聲淚俱下,弄得我如果轉身走了倒像是罪人。
“況且新小說我們還沒有對接,這不同于我們之間的合作,有很多指標可以讓步,所以你需要留下來和我解決細節問題。”
恰好何姍給我發來的消息:老公,你什么時候回來呢,想你了,好想見到你。
我看罷醒神過來,看了眼時間竟然6.32分,我竟然和她呆了將近一天。我用力分開了阻攔,沖她說:“我們有的是時間,朋友之間有什么可以幫忙的我會盡我所能,但是留下恕難從命!你現在已經好多了,就不需要我了,可我的小喵需要我,我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