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半晌嗯了句,目光也平靜不少,可我還是看不出他的喜怒,那是幽靜的深淵。
“沈總請放心,對公司的損失我會盡力彌補,630和800的變壓器線圈固定成型,可油箱能更換,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這些產品肯定要重新設計,我斷然不會讓產品砸在手里,我會想辦法把它們處理出去!”
他這才露出笑意,可那分明是給面對回答錯問題的學生一個鼓勵的微笑,“今天不是對你興師問罪,你能有這樣的擔當,我...”
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聽到外面傳來沈思瑞歇斯底里的爭吵聲:“那你什么意思!從小到大您管過我沒有!現在這不行那不對,有那么不堪嗎!”
沈總微微皺眉朝我壓壓手,依舊淡定地走出書房,我則如坐針氈,卷入了家庭矛盾的無妄之災。
“思瑞,有什么事情和你媽媽好好說話,家里還有客人。”沈總冰冷的語調不重,卻是怒意十足。
“好好說什么啊!有什么可說的!我希望的人我認定的人,不需要你們指手畫腳!”她的聲音由遠及近,還是狂悖不屑。
門重重推開,沈思瑞面若寒霜,拉起我的手就沖了出去。
路過沈總面前時,他鐵青著臉嘴角抽動著,貴婦人在樓梯的轉臺處摸著眼淚,傭人黃姐正手足無措緊張地看著主人。
說好的見家長結果還是成了匯報工作,沈思瑞和家人的爭吵無疑讓我心中有個疙瘩。
其實用屁股都能想到肯定是沈思瑞媽對我不滿意,認為我是個窮逼,配不上她女兒。
心中即使認清現實,還免不得憤恨難過。
她坐在副駕上一言不發,氣氛凝重。我也沉默,實在不知道說什么。
忽地她開口便是抱怨:“這些年認真管過我么!搞得我像是個孤兒一樣!現在知道履行當媽的責任了,想來就生氣!”她說罷推了推我手臂,“誒,你得對我好,否則我感覺自己是什么世界上最孤獨的人了。”
我摸摸她的頭,笑說:“好啊,但是要看你表現。”
“什么表現?”她冷冷問道,“我是你女朋友,對我好是天經地義!以前秦振對我也是言聽計從的,你也要這樣,否則我覺得不公平!”
“你們的結局呢?”我譏笑,弄不懂她提這個干嘛。
在這一瞬間我莫名愣了下,我不知道這究竟是什么神仙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其次我第一次聽到楊宗辰這個名字時從心底升起的憤怒恨不得將他撕成碎片!隨后是迷茫、難過、無助再到心疼,可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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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這個名字我只有那么點點的不爽,再無太大波瀾。
“你什么意思!”她目光冷厲,臉上泛著盛怒,“媽的!是老娘甩的他,因為他一點都不男人!”
“在你現任男友面前提前男友,你覺得合適嗎!我為什么要和他一樣,你是要把我做他的替代品?”
“去你碼的!就沖你這態度,你就不如他!好歹人家也是富二代,至少門當戶對!怎么,你當何姍多純潔!小龍女嗎!你不也是撿的破爛!”她不嫌事大,什么話都往外扔。
這話再次刺痛我努力平復的神經,那是一根刺輕易洞穿了我脆弱的心房,“我不準你這么說何小喵!”我把車停到路邊也抑制不住情緒勃然大怒:“我不如他什么!沒讓你墮胎兩次,沒教你抽煙喝酒?!”
“你他嗎在哪里聽來的!”她臉色倏然僵住,扭曲的面龐像是撕掉偽裝的巫婆,她撲過來揪著我的領子,散亂的長發活脫脫像是潑婦,破音嘶吼:“何小喵!叫的真親吶!陳樵,因為這個你看不上我,你也沒這資格!咱倆可是一丘之貉,奸夫淫婦!你裝什么裝!老娘讓你爽到死去活來時,你腦子里想過何姍這號人嗎!”
奸夫淫婦,這種惡心到極致的字眼被她翻弄出來時,我一時半會完全沒法接受。整個人懵逼住,這種我極其討厭的字眼,冠在我倆頭頂。
“你當那次在KTV我是怎么把冰清玉潔的何老師約出來的?”她又隨手拋出來重磅炸彈
我思緒被強拽著拖回曾經,我一直很好奇何姍為什么要和沈思瑞拼酒,這完全有悖于她的原則。她從未對我講過,就像宿醉醒來一切就當沒發生過般。
沈思瑞提及往事竟張狂地笑起來,她看著我鄙夷至極,像是看滑稽的小丑,笑著眼淚都流出來了:“作為女人我真得超級佩服她!真的,我就沒她這么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