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院在東都錦州是第一等勾欄,敢鬧事的不多,敢殺人估摸著到今日為止,陸子期是第二個。
第一個在香蘭院殺人的據說是南方某個宗門弟子,之后是用江湖還是官府來了結此事,卻是沒有幾人知道。
“兩位少爺,依老夫看,這件事雙方都退一步,下旬就是春闈,若是此間的事不壓下來,恐怕兩位少爺都將取消春闈資格。”
略帶嘶啞的聲音驀然響起,有個干瘦,兩鬢斑白的老者,從門外走了進來。
老者雖瘦小,不過精氣神非常好。
他穿著白袍,表情淡然。
何為春闈?
這天下的春闈可不是李小閑前世的春闈秋闈,不過翻譯過來,相當于院試。
在大乾王朝,并沒有院試、鄉試、會試之類……學子到了十八歲就要春闈,合格后方能繼續在書院讀書。
然后是夏考,再淘汰一批,合格者為士子;接著是秋舉……最后就是決定能否有資格大朝試的冬鏖。
而秋舉合格者,就是一名舉人了。
這個階段通常稱為科舉,秋舉則是科舉的首次考試。
李小閑的爺爺,就是在秋舉的時候作弊被抓現行……
“宋老!”
“老師,您今兒怎么來了?”
“……全憑宋老您做主。”此話是肥頭大耳的楚大少說的。
“……”
一見這老人,包括陸子期在內的四位官二代,以及他們的隨從,還有秋蟬與熏衣,幾乎是同時作揖行禮。
而陸子期的白色小鳥在宋老的聲音響起那一瞬,刷一下,消失不見,飛回了陸子期腰間的掛墜……
只有李小閑蠟燭一樣站在那里,一臉懵。
這老頭誰啊?
竟然讓這些大少爺如此恭敬。
“老夫好些時日沒聽你彈曲,所以就來了。”
老者看向秋蟬,駐足后又說:“之前在門口聽到陸少伴讀所作的謎詩,老夫覺得甚是有趣。”
說完,老者的目光望向陸子期,隨后落到李小閑身上。
“小閑,你傻了?快見過青陽居士!”陸子期想一腳踹翻毫不尊師重道的李小閑。
青陽居士?
挖草!
他就是能與院首平起平坐的兩大居士之一!
宋老,你真是我輩楷模啊……李小閑趕忙行禮,“小人見過宋老。”
他在黃鶴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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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掃地四年,青陽居士和白蓮居士的名頭當然是如雷貫耳,可就是從來沒見過。
萬萬沒想到,這位老學究居然也喜歡逛青樓。
并且收了秋蟬為學生。
姜,果然是老的辣。
“熏衣,讓人過來收拾一下……再準備樓下廳堂,我要為老師彈奏一曲。”秋蟬此時吩咐熏衣。
死了隨從就像死了一條狗似的,這在那些大閥世家時有發生,官府甚至都不會多問一句。
“是,小姐。”
熏衣躬身,隨即去了。
接著,秋蟬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宋老身邊,挽起后者的胳膊,似撒嬌般的又道:
“老師,您老還記得我是您學生嗎,討厭,快半年了也不來看看學生。”
“你呀……”宋老頷首微笑,旋即伸手捏了捏秋蟬蒙著薄紗的臉蛋。
挖草!
挖草!
太污了!
好你個青陽居士,你還有沒有公德心!
老油條!
呸~
李小閑頓時對秋蟬失去了所有好感,不過其他幾位少爺卻見怪不怪。
“既然宋老開口,那學生與他的事就此揭過,反正學生從沒打算春闈能合格。”
陸子期這時指著楚少道,他倒是自知自明,春闈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難為他了。
幾乎不可能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