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牢頭用了何種手段,當天傍晚時分,牢頭奉縣太爺之命,將謝云欽提出監牢,洗漱一番之后帶往府邸。
進入府中,管家領路前往小姐繡樓,縣太爺趙永吉已在樓下花廳等候。
“趙大人,犯人郎中謝云欽已經帶到!”牢頭向趙永吉抱拳稟報。
趙永吉打量謝云欽一番:“謝云欽,你身上的罪愆不小,若不是小女病情危重,命在旦夕,再無他法,本官是絕不可能再讓來診治,你最好不要讓本官失望。”
謝云欽剛要回話,陪在趙永吉下首的一個二十五六歲的書生冷笑:“這就是趙大人說的哪位至小姐病重江湖郎中?我看他年紀輕輕,定是不學無術之輩!叔父萬不可病急亂投醫!”
謝云欽被人輕賤,心里不爽,臉上卻依然笑意盈盈:“閣下一眼就看出在下來歷,莫非是算命的相師么?咱們一個是江湖郎中,一個是江湖術士,敢情是一路人呢!”
“你……”書生被謝云欽一通譏諷,氣得說不出話來。
“謝先生說話小心!”一旁的牢頭連忙拽住謝云欽衣袖,低聲說道:“這位是趙大人的侄子、本縣書吏趙思賢公子。”
原來趙永吉有個英年早逝的哥哥,留下趙思賢這點血脈。恰好趙永吉膝下無子,便把趙思賢帶在身邊調教,視如己出。趙思賢成年后幾次參加科舉都名落孫山,趙永吉便讓他做了衙署的書吏,也算是有個體面的身份。
“原來是趙公子,失敬失敬!”謝云欽微微一揖:“小雞不尿尿,各有各的道。咱們走江湖的郎中,治的就是疑難雜癥,我既然敢夸口,自然有我的手段。”
趙思賢冷哼道:“小妹體質柔弱,又是剛從老家來到金城縣,想來必定是水土不服引起的疾病,就怕你們這些江湖郎中胡來,專用些虎狼之藥,反倒害了小妹性命!”
“這點趙公子大可放心。”謝云欽不卑不亢回答:“若是如此,大不了在下一命相抵!”
趙永吉見侄兒和謝云欽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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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焦躁,連忙岔開話題:“時辰不早了,多說也是無益,還是先診病要緊!”
說完趙永吉領著謝云欽沿著樓梯前往二樓小姐閨房,其余人等在花廳等候。
走進小姐閨房,謝云欽略略打量一番,房間里布置淡雅溫馨,看得出家具擺設等一應之物都是新近添置。
女兒家的房間里有一股馨香之氣,不過謝云欽敏銳的嗅覺察覺到在在溫軟的香氣里,似乎夾著一絲奇怪的、似有似無的刺鼻氣味。
還沒來得及仔細尋覓異味來源,趙小姐的貼身丫鬟已在趙永吉授意下微微攏起床頭紗帳,方便謝云欽問診。
謝云欽靠近床邊望去,只見趙家小姐雙目緊閉陷入沉睡,臉頰及裸露在錦被外的手臂都有些浮腫,膚色透著病態的蠟黃。
謝云欽學的法醫是西醫,并不太懂中醫的號脈,此時只能裝模作樣搭脈聽弦,一邊向丫鬟詢問小姐患病前的飲食起居。
按照丫鬟所說,趙家小姐飲食起居并無異常,就是在入住繡樓的第二天早晨突然起不來床,接著全身浮腫陷入昏睡。
正毫無頭緒之際,謝云欽鼻端又傳來那股淡淡的怪異氣味,他腦子里靈光一閃,頓時知道趙家小姐的病根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