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二人之間日常經常發生的親昵動作,每每這時,娟子都會滿臉緋紅地轉頭望著天力,今天也不例外……。
“天力來啦,咳咳咳!”一個喘著粗氣的女人聲音從里屋傳了出來,天力認得這是娟子娘哮喘的聲音,便親切地答應了一聲:“哎!嬸子您歇著吶?師父有客人,又把我支出來了。”
里屋的娟子娘沒有再答話,仿佛習以為常,只是又傳來了一陣喘息和咳嗽聲……
天力見狀趕緊問面前的娟子道:“嬸子這哮喘咋突然這么嚴重了?”
娟子嘆了一口氣,嘟起小嘴難過地說道:“還說呢,今天回來之前在縣里開哮喘藥,跟我說庫里藥不全,新藥明天到。讓我明天再去,我一是擔心我娘,二是也怕我娘擔心我,就先趕回來了,這不就斷藥了么,明天還回縣里一趟,天力你明天要沒事跟我去吧?”
娟子說罷,蹭了蹭手,拉著天力的手往自己屋走去……
“明天沒啥事!”天力一邊答應著,一邊跟著娟子進了屋……
娟子聽了,開心地笑著,眉眼彎彎如同新月。
面對這個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女孩,同是處在青春期的天力近兩年也發現身邊的娟子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二人的關系早就已經不同尋常,但如何不尋常,他們自己也說不太清楚……
天力進了里屋,只見炕桌之上滿是書本,可見娟子是在復習。娟子姓付,這個姑娘小天力一歲,今年上高二,也和天力一樣在縣里高中念書,一個禮拜只回家來住兩晚。
雖然娟子的天資不如天力高,但是勝在十分用功,所以學習成績并不差。
娟子的爸爸是軍人,多年前對越自衛反擊戰中死在了戰場上,后來縣公社給娟子家認定了烈士家屬。
娟子娘有嚴重的哮喘病,仰仗娟子每禮拜從縣里帶哮喘藥回來給她吃……
多年來村里也給了她家很多的照顧,老薛和天力師徒作為鄰居,而且天力和娟子的關系又非比尋常,所以多年來娟子家也多受天力師徒倆的幫襯。
娟子笑盈盈地和天力說著今天從縣里回到家以后,家里蒸粘豆包的事,又讓天力輔導自己數學和物理,天力都一一照做。兩個人都十分享受在一起的時光。
師父和齊大叔的談話內容其實天力并不關心,因為這種事在自己的成長過程中十分常見。
但隨著自己的心智逐漸成熟,天力只是覺得師父越來越神秘了,這種神秘感一直沒有答案,這也成了天力心頭揮之不去的陰霾,他也一直期待著答案揭曉的那一天。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天力回到家時已是晚上七點半,只見師父還在自己離開時的地方坐著,披著棉襖抽著煙卷若有所思。
齊大叔已經走了,禮物卻還放在之前的位置。
天力說了聲:“師父,我回來了。”
老薛繼續抽著煙什么都沒說,天力了解師父的性格,見狀便不再多問,就想把身上的棉襖脫下來……
“別脫了!”老薛打破沉默,邊轉過頭邊把煙熄滅,繼續對天力說到:“跟我去鋪子吧!”。
“現在去?”天力詫異地問到。
“嗯!”老薛答應了一聲,也不理天力,徑直往外走去。
天力的家在五洛村西口,而木匠鋪卻是在村子中間,臨近村供銷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