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很快來到櫻花園。
九月的櫻花早就落光了,只剩下一片綠樹和小果子。
大家看的其實不是花,看的是心情。
園子很大,于是大家都輕松地在蜿蜒的卵石小道上散起步來。
草地中間有許多石凳,走累了還可以坐一會兒。
“梁石,你以后打算在籃球上怎么走?會不會一直打下去啊?”譚旭沒和領隊們去聊天,反而摟著梁石在一大片草地中間的石凳上坐下來。
“老師,感謝你啊,我練到現在,全靠你指導,謝謝你的關心。”梁石一時也沒想好,只能謝謝教練。
“別這樣,這是我的工作,應該的。我還是很希望你能一直打下去,不要中途放棄。”譚旭語氣很真誠。
“看情況吧,我的時間很少的,怕忙不過來。”梁石真實覺得時間不夠用。
覺得沒給譚旭答案,有點不好意思,梁石的眼光轉向遠處。
那邊有一株很大的海棠樹,紅色的花骨朵正要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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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注意到那海棠旁邊,一身白裙的女生,那側臉很眼熟。
她正坐在海棠邊的石凳上戴著耳機聽英語。
別人聽不出來,梁石如今耳力非凡,還是能聽到耳機發出的聲音。
他愣愣地看了兩分鐘。
當譚旭也注意到這女生時,那女孩終于轉過身來。
“一一一?”梁石愣了一下,看著她輕輕地念了聲。
女孩終于反應過來,她明白,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在看她,而且她認識其中一個。
女孩把耳機取下,站了起來。
她走近后,偏著頭看著梁石問道:“梁石?”
易依依這兩年還是早就聽說過梁石的光榮事跡的,那是她初中時的同桌,如今風頭十足。
但在她的印象里,梁石只是一個傻里傻氣卻敢于抗爭的家伙而已。
如今聽說有出息了,她自然有些關注。
不過,快十年過去了,人都變化太多,誰還在乎誰啊。
看著易依依,梁石也仿佛回到了初一時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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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為什么要叫我也留下來啊?”
一個傻里傻氣的小男孩坐在最后排,他站起來對老師的決定表示抗議。
下午,班主任開班會,批評了最后排的同學上課講小話。
班主任是個四十多歲中年婦女,姓陳。
聽到梁石的抗議,陳老師火氣很大。
“其他同學都可以回家了,就你留下來吧!”
就這樣,梁石成了被打擊的典型。
梁石被老師留在辦公室罰站。
一直站到天黑。
等陳老師把飯菜做好,才有興趣問他:“知道我為什么把你留下來嗎?”
“不知道。”
“你上課時講小話沒有?”
“沒有。”
“你是不是留級生?”
“不是。”
“那把你一個人留到這時候,你記不記恨老師?”
“記恨。”
于是,第二天,陳老師把梁石的座位調到了最中間第二排的位置,同桌就是易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