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怎么跟仇人站到了一起?
“李慕凡,你竟然還有膽回到此地?”
孤崖子見他站起身,怒喝一聲。
“半年前,你為了跟師妹郭靈若私奔,不惜殘殺自己的師父和同門師兄弟,我們一直在找你,你卻自己送上門來!”
腦中的記憶在一點點恢復,就像一幅拼圖,隨著時間流逝逐漸變得完整。
這具身體原先的主人叫李慕凡,比自己多了一個字,可能是冥冥中某種微妙的聯系,讓他李凡魂穿到了李慕凡的身體中。
得到舊主記憶的同時,所有的悲憤、仇恨和強烈的復仇念頭也一并繼承了過來。
從這一刻開始,李凡就是李慕凡,李慕凡就是李凡,他們已合二為一。
回憶像幻燈片一樣在腦海中閃過……
他是修真門派蒼霧門的大弟子,半年前,玉玄子和孤崖子以論道切磋之名前來,卻趁他師父不備,偷襲得手。
他們還將前來救援的三十多名弟子全部殺害,其中包括他最喜愛的小師妹泯月。
混亂之中,只有他和另一個師妹郭靈若逃了出來。
半年多來他們亡命江湖,隱姓埋名,發誓要報此血海深仇。
可現在孤崖子這番話,卻說師父是被他所殺。
好一個栽贓嫁禍之計!
難怪廳中那十多名師弟師妹看自己的時候,個個咬牙切齒、怒目而視。
這幫蠢貨,別人說什么都信,自己沒點腦子的么?
“孤崖子,你跟玉玄老賊害死我師父,還想顛倒黑白,我一定會讓你們血債血償。”
憤怒像是要沖破胸膛,李凡一劍向孤崖子刺去。
他依稀記得做為一名劍修,自己在這柄劍上也已下了十多年苦功。
孤崖子腳步一錯,人已到他身前,左掌在他手腕上輕輕一切,將長劍打落在地,右掌順勢拍出,正中他的胸口。
這一掌看似軟綿綿毫無力道,后勁卻有如排山倒海。李凡只覺得胸骨內臟都已被他震碎,“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他心中無比郁悶,自己功夫難道就這么差?
那還報個什么仇?
“信口雌黃,也改變不了你欺師滅祖之滔天罪行。”孤崖子喝道:“多說無益,受死吧!”
“咔嚓!”
他手掌斜斜切出,李凡的腿骨已被他的掌力打斷,雙膝一軟,撲倒在地。
孤崖子上前一步,右掌按在他天靈穴上,催動真氣,將他腦袋往地上猛按,想要讓他做出磕頭的動作。
李凡死死頂住。
這是他最后的倔強。
孤崖子獰笑道:“承認是你殺了師父,我就給你個痛快!否則我有的是手段,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上。”
“噗!”
李凡抬起頭,將一口血水噴到他臉上。
“惡賊,總有一天我要你人頭落地!”
孤崖子臉色一變,抬起手,眼看就要使出殺招。
“且慢!”紫衫老者玉玄子緩緩轉過身來:“先不殺他。”
玉玄子須發皆白,滿面紅光,看上去就像個得道高人。
只有李凡才知道,在他那張貌似和善的臉孔之下,藏著一顆多么扭曲的心靈。
“玉玄師兄,這種欺師滅祖之人,留他做甚?”孤崖子皺眉道。
玉玄子擺了擺手,走到李凡面前。
“李師侄啊!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被栽贓嫁禍,若真是如此,當時你和郭靈若兩人,又何必畏罪潛逃?”
說這話時,玉玄子臉色平靜,眼光中有些無奈、有些氣惱、又有些痛心。
這正是一個長輩面對犯錯的晚輩該有的態度。
李凡心中冷笑不止。
裝!你繼續裝!
半年前的那個晚上,他親眼見到玉玄子將一柄短劍插入師父后背。
有些人就是可以睜眼說瞎話,而且還面不改色。
“老賊,舉頭三尺有神明,你們遲早會有報應的!”
玉玄子嘆了口氣,沉下臉來。
“李師侄,你已鑄下大錯,狡辯是沒有用的。我們并非憑空猜測,而是有足夠的證據。”
他拂著長長的胡須說道:“兩天之后,我會召集仙門中德高望重之人,向他們說一說此事。相信到那個時候,是非曲折,自有公論。”
李凡心想,若是陰險狡詐也分等級,那玉玄老賊顯然比孤崖子高出好幾個段位。
孤崖子只要殺人,他不光要殺人,還要誅心。
孤崖子只想顛倒黑白,他還要當著眾人的面顛倒黑白,讓大家以為黑的本來就是白的。
世間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既然如此,就讓這小賊多活兩天。”孤崖子一掌將他打翻在地,喝道:“來人,拖下去!”
兩個弟子上前將雙腿已斷的李凡拖入地牢,“哐啷”一聲鎖上了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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