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侯府內
顧青初坐在主位,顧長圍先呈上賬本房契,到他說話時站起來微微躬著身,眉眼低順很恭敬。
“案板上呈的分別是布匹店、糧莊、四方酒樓……”
聽著顧長圍陳述著店鋪經營情況,顧青初面不改色淡然地一張張翻動著賬本。
在場比來交鋪子三人更加不自在的是顧武之,他被顧青初叫過來在一旁聽著,他坐在老祖宗旁邊的副坐,族長和族老都坐在下面呢!
顧武之從記事兒起就沒見過這架勢,他出生時祖父顧南已經去世,留下性格懦弱的父親,向來都是族長顧長風說話,他們小輩站著聽。
即便是來到公侯府,也是顧長風坐在主位上,什么時候輪到他們在下面站著卑躬屈膝了?被欺壓久了猛地翻過身,顧武之有些無所適從。
老祖宗帶來的影響有多大?愣生生讓顧武之賭癮都借了,以前他沒事就想出去玩兩把,現在想都不想,他從小聽說老祖宗曾經將一名強/奸良家婦女的族人,用鞭子抽成殘廢,最后還送了官。
他怕老祖宗抽他。
顧武之有了‘思想包袱’,便整日的在書房讀書,以前覺得讓人眼暈像蝌蚪似的文字,突然一個個板正起來,文章讀著也順口了。
顧青初故意晾著顧武之,就是想看對方會是怎樣表現,得知他每日早起練一套拳,然后書房讀書練字堅持到現在后,頗為滿意,是時候帶在身邊學學便給他叫來了。
“坐好。”翻著賬本的顧青初目不斜視,輕言說了兩字。顧武之知道老祖宗是在說自己,立刻面有赧顏地坐直身子,是他浮躁了!
三人都將自己管理的鋪子現狀講述一遍后,坐回椅子上等著老祖宗發話,顧青初賬本看得極為迅速,知道賬本都是假的,顧青初都只是大致掃了眼。
心中吐槽這賬做得實在粗糙,一顆雞蛋二十個銅板,按照大夏朝的市場可謂天價了。不過這些顧青初都略過去了,今日她給這幾人留余地。
“只有這些?”顧青初合上賬本,指節點了兩下桌子,噠噠兩聲,讓底下的三人本就沒落地的心又提得老高。
“當年顧家為大夏商首,而后因保家衛國管理軍隊,將部分產業歸于朝廷,剩下的產業別告訴只剩這些了!”說到最后顧青初語氣嚴厲起來,將手中的賬本砸向地面,摔在幾人的腳下。
三人呼吸都秉住了,寧良候氣勢放出來,壓得他們喘不上來氣,從老祖宗醒來她一直都是和顏悅色溫和的態度,猛地發火讓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顧長風鼓起勇氣向前一步,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請罪道:“老祖宗,實乃我族長失職,我向您請罪,另有一點不得不說,在您昏迷后,族人失了依仗后來顧伯父入獄,顧家陷入水火之中,許多產業運作不起來,導致那些鋪子一直關閉到現在。”
“所有空鋪子的房契都在祠堂后的匣子內。”
這也是為什么一開始族人們過來想要用計索得公侯府田地的原因,都不是塊經商的料,田地更靠譜些。
族中也有擅長經商的人,但他們沒有顧青初的能力和魄力,掌管不起當時遍布大夏朝的顧家商行脈絡,到最后留下一些附近賺錢的鋪子,其余迫不得已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