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場南邊樹蔭下,顧青初和周然坐在小桌子旁,周然什么有些拘謹,自從那日下跪說要追隨寧良候后,他的性子沉穩收斂了許多。
“何事?”顧青初嘴里說著,視線放在不遠處訓練士兵王三斗身上,心想周然的性子還得晾一晾,不然給他三分顏色便能開染坊了。
周然對此渾然不知,他提起了那日在破廟送南蠻國師來到大夏的南蠻武士。
“不知主上可還記得他。”
顧青初點頭說:“記得,他有什么不對?”
“那個人中毒的樣子,我曾經見過,我的外祖家在臨安城,外祖家管家突然暴斃,我親眼所見和那名武士癥狀相同,當時大夫看不出來只說是急癥,可我越看越覺得和那日南蠻武士死法相同。”
這些日子周然一直再琢磨這件事情,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和主上說一說。
“外祖家的賬房先生是逃難來到臨安,他死后其子在外祖家當管事,和前面死掉的管家倆人不和,所以我懷疑他有問題,會不會南蠻的奸細?”
當時年幼的周然親眼看到那位管家毒發,凄慘的死狀一度成為他的童年陰影到現在久久不忘。
“那毒是南蠻特有毒物所制,事情過了那么多年,不確定你的幼年的記憶是否有偏頗,此事還需要調查一二再說。”
南蠻國師這些年不可能老實待在南蠻,或許真的埋在大夏朝許多暗樁也說不定,顧青初心里有了計量。
周然見寧良候沒有不信他,心中大石頭放下了。
“主上,我的外祖他們都是好人,如果那人是南蠻細作,外祖一家定是不知情的。”周然母親娘家乃書香世家,為人處世極為和善,經常施粥布善。
“你外祖家不知情自然不會受連累。”顧青初說完,周然徹底放心了,他就怕自己說出來,到時候連累了外祖,但若是不說,外祖一家的潛在危險太大了。
他怕自己私下行動,護不住外祖家不說,又把主上惹惱了。
“那主上……我、屬下去訓練了。”
“嗯,去吧。”
周然走路的腳步都歡快很多。
王三斗瞧見周然一臉輕松的樣子,就知道這小子之前有心事,整天悶悶不樂的,和主上說完話整個人都精神不少,笑罵道:“快點回去接著練,別給老子偷懶。”
顧青初從練武場離開,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到時間給元錦沛拔針了。
影五影六在門口守著,顧青初過來倆人主動給其開門,跟在顧青初身后的玉鐲,挑眉打量影五影六幾眼,她怎么覺得來到景王府后,這些傳聞中不近人情的天衛司侍衛,越來越殷勤討好似的。
一邊給元錦沛拔針,顧青初說了周然的事,除了附近搜捕工作交給了大理寺,其余關于南蠻國師的資料天衛司仍在調查。
“明白了,我會讓他們去查查看。”
顧青初背對元錦沛整理銀針,元錦沛則從水桶起身,用汗巾擦干身上水珠,里衣外袍一件件穿著。
在大理寺從周圍城鎮搜查無果后,元錦沛便想到了南蠻國師等人,定然不知從哪里尋了正經的路引,和本城人里應外合找了地方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