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顧青初的裙擺,一個轉彎消失在夜色中,元錦沛沒坐住,起身跟了去。
廉郡王有問題,他要盯著。
假山后,廉郡王和顧青初坐在皇宮涼亭內,舉辦宴會的地方是前庭宮,占整個皇宮的三分之一,除開宴會的地方,很多空余涼亭,流水假山景色別致。
不光是顧青初廉郡王,其余在宴會上久坐出來透氣或如廁的人比比皆是。
倆人退席不算突兀,眾人都知道廉郡王和寧良候曾經是舊友,坐在涼亭光明正大的談天并不惹眼。
元錦沛趕來看到倆人明面的坐在那里,抿抿嘴繞過假山,他記得那里有個空隙,可以清楚的聽到涼亭內的談話。
放輕呼吸,輕提腳步,元錦沛小心的走到了假山之后。
“張管家是那邊的人,你要小心,他和皇宮內的太監副總管是干親。”廉郡王說了府中住有外人的情況。
這些日子官兵們日夜巡邏,盤查來京陌生之人,唯獨一些皇親國戚府邸會略過,廉郡王府便是其一。
那些人藏得隱蔽,果然是因為盛京內有熟人,在躲進廉郡王福之前,張管家定然將其安排了個縝密的地方。
廉郡王京中府邸一直是張管家在打理,對小皇帝新賜的府邸他甚至比廉郡王更熟悉,藏人十分容易。
南蠻國師等人的目的是刺傷皇帝,現在他們或許已經藏匿宮中來,準備致命一擊。
在涼亭不便久待,倆人說完事準備離開之際,廉郡王開口提到了元錦沛:“元大人他為人深沉,切記小心。”
其實今日的事不必找顧青初當面談,傳個字條即可,但廉郡王想多見一見顧青初,和她說說話。
他可能……以后沒有機會了。
元錦沛雖然他不太了解,但從傳聞中來看,那位并不是一個好心性的人。
“好。”顧青初隨意應了聲,然后快步回了晚宴上,
顧青初回到宴會之前,元錦沛便先一步趕回來了。
廉郡王勸顧青初離他遠些,元錦沛想起了那位當街攔轎子的大人,心中冷哼,這幫人真是太天真了。
他和顧青初的關系,不是顧青初想要遠些就能遠的。
元錦沛眸光暗涌,拿起酒壺給顧青初酌酒。
顧宛然坐在顧青初身后的小案,她明眼看到元大人給自己老祖宗倒酒時,旁邊兩側官員的表情。
這是什么需要吃驚的事情嗎?
當然吃驚,元大人什么時候給別人端茶遞水過?更別提餐桌上倒酒這種我敬你的姿態了。
先皇先后,太后,皇上,如今又多出一個元閻王,寧良候這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大多朝臣都是新晉官員,三十年前并不在朝堂任職,他們對寧良候了解甚少,多數都是道聽途說,如今親眼所見,當真是既佩服又好奇。
“多謝。”元錦沛的舉動,惹得顧青初多看了兩眼,這人突然這般親近似的作甚?
“顧姑娘覺得元某是什么樣的人?”
元錦沛的發問讓顧青初一頓,這是什么場合?元錦沛怎么和她話上家常了?
“自身人中龍鳳,文武雙全的才俊。”顧青初夸贊的話毫不吝嗇說出口。
元錦沛莞爾一笑,湊近道:“當真?顧姑娘不覺得我手段狠辣,性子陰沉不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