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在皇宮就證明了當年皇上登基的名不正言不順,先皇在未生病時在大殿說過,雖然是戲言,但群臣都記在了腦子里。
“誰有開國玉璽,便是我屬意的繼承大統之人。”
先皇當時只是強調開國玉璽的重要性,估計也未想到最后成了龍位追逐的標志決定物。
“你有這東西,還有誰知道?”顧青初追問。
“沒人了,除了您,我從未對任何人說過,這次來也是打著看弟弟的名頭。”周也說完怕顧青初不信,舉起手做出了發誓狀。
顧青初沉了沉氣,將開國玉璽收好,藏進書架后方。
“此事容我想想,你先和周然住在一起。”顧青初安排周也的去處。
周也行禮,無事一身輕的離了書房,本以為會是更加忐忑的內心,結果對寧良候說完,東西再一交,突然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了。
他有些理解弟弟和父親提起寧良候那種全然信任的心情了,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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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獄
南蠻國師仿佛一夜老了八十歲,僅在十八獄待了不到兩日,皺紋便爬了半張臉,讓他引以為傲的雪白肌膚,黑一塊黃一塊。
最是愛干凈的南蠻國師,腳下爬滿了帶有淤泥的蟲子,袖口領口遍布。
這般情形,已經是南蠻國師比較放松的刑罰了。
“我都說了,我真的都說了。”南蠻國師有氣無力的求饒,他久聞元閻王的大名,未曾對上過。
如今淪為階下囚落入他手,受到的是難以想象的折磨。
不光是肉體方面的,更多的是精神,元錦沛仿佛有通天眼一般,他許多不為人知害怕的東西,對方都知道并且一一在他身上實施。
實在是太可怕了,若是說從一開始醒來發現自己在十八獄的南蠻國師想的是被救,他現在只求痛快一死。
“我跟隨斗篷人只是為了報仇,他說南蠻容不下我,大夏容不下我,我可以去東域……”
南蠻國師喃喃自語著,說著自己都不過腦子的話。
“斗篷人是東域的人。”元錦沛走過來慢悠悠說了一句,過水的烙鐵放在火中發出刺拉拉的聲音。
嚇得南蠻國師一哆嗦,連連點頭道:“對的,對的我想起來了,他一定是東域的人,東域人愛吃烤昆蟲,在野外他就烤來吃了……”
元錦沛扯扯嘴角,將烙鐵交給一旁的天衛司影衛,然后走出了牢房。
從南蠻國師嘴里問出的東西差不多了,接下來磨一些小細節吩咐別人去做就可以了。
一只腳邁出十八獄的元錦沛,身后傳來了南蠻國師破鑼嗓子的慘叫聲,不絕于耳。
南蠻國師當年發動戰爭,造成數萬名百姓慘死的報應,如今已然來了。
元錦沛架著馬回了景王府,因為他突然想起來在那里見過周也了,當年追尋開國玉璽到了徐州城外沒了音訊。
天衛司曾在那里停留過一陣,在開國玉璽消失的第二日,他坐在城門口排查行人時,見過周也。
周家人……
元錦沛雙眼半闔,眸間閃過一抹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