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寧良候?”倒是元錦沛聽到了景王的話,挑眉問了一句。
言語用詞直接用你,景王也是習慣不在乎的樣子,落座后揮揮手讓兩個小輩也坐下:“有過一面之緣,遠遠的見過,氣勢非凡。”
顧青初彎了彎眉眼,元錦沛看了眼顧青初,眸間閃過暗笑。
景王看倆人“眉來眼去”的樣子,原本懷疑的心徹底放下了,他兒子不是個情緒外泄的人,從小就這樣,如今有個女子讓他破例,不是那個關系能是什么?
臨時找來湊數的做不出來如此效果,大江南北走過的景王自認為眼力獨道,親自所見后,對之前元錦沛所講的話深信不疑。
景王詢問著盛京最近的情況和太后的身體健康等,父子倆說著話,言語間更像平輩的朋友,二人誰也不覺得奇怪,顧青初想,這可能就是他們的相處模式。
顧青初樂得在一旁當個安靜的花瓶,自己吃著飯,時不時給元錦沛夾一筷子。
她也在暗中觀察景王這個人,元錦沛是景王的老來子,今年景王大概六十出頭了,但除了發間幾捋銀白的絲發,臉上竟然看不出半分老態,瞧著更似四十來歲的中年人。
如果他沒有選擇離開,憑著身份在盛京里定然沒有范尚書等人的一席之地了。
顧青初直覺告訴自己,景王比元錦沛更加精明。
“顧小姐,這是錦沛娘親留給兒媳婦的,今日我把它送給你,你是我元家認定的媳婦,日后臭小子敢欺負你,我不會饒他。”
說著景王從懷中掏出白手絹包著的一根簪子,通體碧藍,是大夏朝難得的月藍脂玉,沒有一絲裂隙和加工的痕跡,是從整塊月藍脂玉雕刻來的。
彌足珍貴。
“這……”顧青初看向元錦沛,她收不收?
元錦沛點了點頭,顧青初先是拿著帕子遮面,露出羞意的淺笑,起身雙手接過道:“謝謝王爺,謝謝王妃。”
聽到顧青初還謝了自己的妻子,景王心中滿意更甚。
“明天走?”元錦沛問著。
景王視線遠眺,眉宇間閃過愁思,輕輕嘆息道:“吃完飯我就走。”
元錦沛夾菜的動作一頓,隨意似的問道:“有急事?”,他往常都會在府里住一晚。
景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轉而對顧青初道:“剛才那是他娘親的見面禮,這是我的。”
說著,從袖子里掏出一沓銀票,面值都是一千兩,大概有個五十來張的樣子。
饒是顧青初不缺銀子見過風浪的人,也被景王這一手財大氣粗的架勢深吸了口氣。
她正欲推脫,身旁的元錦沛大手一覽接過放在桌上道:“拿好,他就錢多。”
被元錦沛如此說的景王眉眼帶笑的飲盡一杯酒。
“到底是為什么要急著走。”元錦沛又追問了一句,顯然他并沒有表現的那么漠不關心。
景王爺長嘆口氣拍了拍兒子肩膀道:“算了,多住兩天,過完廟會再離開,趕了一路累了,我去休息。”
望著景王離開的背影,顧青初倏然無言,目光呆愣地看向元錦沛。
說好的一晚呢?
元錦沛也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么個回答,躲避著顧青初的視線,清清嗓子拿起桌上的錢塞到顧青初手里道:“拿著花。”
然后也快步離開了。
顧青初捏了捏手中厚厚一沓的銀票,元錦沛這是什么意思。
她是會為金錢折腰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