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兩名暗衛先后向元錦沛和顧青初行禮問候,然后從懷中掏出厚實油皮紙,上面的字不是用筆墨寫上的,而是劃著道印兒上去的。
影九直接將油皮紙遞給了顧青初。
顧青初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肯定是之前元錦沛有過授意,然后伸手接了。
手在油皮紙面抹了兩下,感嘆天衛司在傳訊消息各方面絕對是頂尖兒了,這種記錄方式雖然復雜卻更安全易保存。
油皮紙上面有字有畫,字寫得是王大風資料,圖畫得是王大風行動軌跡的地圖等。
暗衛調查的相當詳細,何時出現在某地停留多久寫得清清楚楚。
影十在旁開始匯報起來。
王大風這個人并非憑空出現,他的人生有跡可循,王大風老家在淮南的滄州,后隨著家人搬遷到了青州附近,家里經營布匹生意。
可安穩日子不長,王家老爺賭博欠下巨債,他夫人在外面放印子錢被人告官,王家敗落了。
兩口子走投無路自縊身亡,從道觀回來的王家少爺王大風變賣家產,堵上窟窿一窮二白后消失無蹤了。
在香洲突然出現的王大風所拿路引,身份便是滄州的王大風。
他們曾經拿過畫像詢問是否為同一人,滄州王家熟人皆搖頭說不知,因為王家大少爺剛出生以體弱克父母為由被送到了道觀里,誰也沒見過。
王大風在香洲待了五日左右,后前往青州,恰逢青州發生水災,他受困于青州沛豐村,不慎被卷入洪水,醒來到了盛京附近,人也失憶了。
隨后住在了盛京外城的胡同,因水性不錯,幫垂釣亭的掌柜干些零活,平日靠那些銀錢度日。
根據調查得知,王大風無論是在青州,還是香洲或者來到了盛京,他都是孤身一人。
顧青初聽著暗衛匯報,視線放在了二人身上,他們能調查到這些,將王大風的行蹤串聯起來,實在是有些手段。
這等人才若是放在了顧家軍里,行軍打仗探聽敵情……
“咳咳!”
元錦沛清清嗓子的提醒,顧青初走神了。
“他們問顧姑娘對于匯報的消息哪里還有不明。”元錦沛重復了一遍,顧青初搖了搖頭。
“行了,你們下去吧。”元錦沛讓暗衛離開,他怕這兩個再不走,顧青初便向他“借”人了。
關于王大風顧青初心里有了譜,天衛司做事十分縝密,牛皮紙上有王大風父母的畫像。
顧青初敢肯定,不管這位滄州來的王大風長相似父親還是母親那一脈的人,絕不該和她哥哥長相一模一樣。
這位王大風定然不是最初的王大風,按照油皮紙上所寫,眾人對王大風外貌有記憶是在王家老爺夫人自縊后。
消失一段時間的王大風出現,人們才對這個人外貌有所印象。
所以有問題發生也是在這段時間里。
王大風的身份越來越有意思了,顧青初想她得好好琢磨琢磨該如何撬開王大風的嘴,他的失憶太過蹊蹺了。
元錦沛見顧青初陷入沉思,眸子閃了閃開口道:“宋思明和顧文之在府中可待的習慣,有沒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從他人的口里說出來是好客,但從元錦沛嘴里,顧青初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她在景王府住著,元錦沛的確是個周全的主人家,但若是對象換成了宋思明,元錦沛的問題就得讓她好好尋思了,即便話中還帶上了顧文之。
“盛京的府邸能夠越過景王府的沒幾個了,他們住得很好。”
顧青初內心腹誹,這倆人來到景王府一晚還沒過去,也真沒什么可覺得不習慣的。
元錦沛輕嗯了一聲,接著道:“顧姑娘可知這些年來宋將軍的事情?”
顯然上句話隨口問的,說到這才是步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