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可以派人將邪教賊子都抓了,統統帶回盛京送十八獄刑審,問什么說什么,并非要寧良候親自跑一趟。”皇上好似帶勸的對顧青初說著。
“回皇上,其實對付月神教的辦法有很多,但為今之計,只有臣親自去是最為穩妥的,朝廷捉拿邪教孽徒只是時間問題,但元大人身上的毒不能再等了,時間越長便越多一份隱患。”
誰能保證皇上派去的人不會旁生枝節?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她親自去可以隨機應變,皇上派的人更多是按照吩咐辦事。
說到底,顧青初對皇上的人也不相信。
顧青初說話討了個巧,故意說是為了元錦沛身上的毒,沒有提及自己,在皇上跟前能討人情便討,不要浪費。
“寧良候和元大人關系不錯,此番是為了元大人身上的毒了?”皇上表情不變,瞧不出喜怒。
顧青初垂眸道:“不盡然,為解元大人身上的毒只是其一,皇上也知臣身上有紅顏醉之毒,東域之行,為元大人,也為臣自己。”
皇上眼中閃過一抹欣賞之意,寧良候的確坦然。
但不可否認,寧良候身上的毒并沒有元錦沛的君子枯那般迫切要解開。
接下來皇上關心詢問要何時出發,準備的怎么樣了等等,說了幾句后顧青初告退了。
人走了,皇上對著屏風后面喊道:“表哥,你出來吧。”
皇上叫了聲表哥,他身邊的大太監汪公公便知道皇上和元大人私下有話要說,極有眼色地將守著的宮女太監都叫出來。
“你贏了。”皇上嘟囔一句,隨即倚靠在龍椅癱坐著,腳抬起搭在桌邊,皇帝威嚴之氣剎那間消失無蹤。
“沒正形。”元錦沛睨眼訓了一句,皺皺眉頭道:“坐好。”
“唉,表哥咱這不是沒有外人嗎。”
雖是這么說著,文極帝還是坐正了身子。
“寧良候真是一根筋,居然讓你說著了。”皇帝吐槽著,召見顧青初之前,皇上說若他利誘,寧良候會對東域之行猶豫,元錦沛非常堅定的說她不會。
皇上不服氣,倆人打了賭,然后他輸了。
本以為自己這皇上身份如此好言相勸,寧良候多少會表現出猶猶豫豫的態度,說著回去想想之類的推托之詞,結果竟然是半分動搖都沒有。
“行,我輸了答應你一件事,說罷。”皇上擺擺手頗為無趣,心中埋怨老天不公,從小打大怎么就贏不了表哥一回呢,就是打賭贏也好啊。
皇上的視線不由得怨念起來。
“我去東域這段時間,天衛司交給你了,天衛司的人犯事該抓就抓,但不要判,等我回來再定奪,屆時如果真是天衛司的人有罪,我不會包庇。”
換言之,他離開這段時間有人趁著機會陷害天衛司,他不會容忍,回來會給洗清罪名不說,還要報復回去。
“知道了,最會護犢子。”皇上念叨一句,元錦沛眼神飄過來神在在道:“我也護皇上。”
皇上勾起的嘴角剛有個弧度,突然意識到表哥這是拐著彎損自己。
看似不滿地冷哼一聲回應,實則心里是暢快的,他可不就表哥護著起來的。
“表哥,等你從東域回來咱們再對月飲酒,不醉不歸。”皇上收起玩鬧神色,一本正經地說著。
元錦沛深深看了皇帝一眼道:“好。”
“天色不早我走了。”說著揮揮手往外走去。
小皇帝目送著元錦沛離開。
他真心希望表哥能夠解了毒平安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