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還是他們慘,趙卓文的眼角流出一行清淚,不是怕的,是被熏的。
被眾人無視的男子搓了搓手緊張地露出一排大黃牙,笑道:“老爺夫人好,小的叫黃九是個更夫……”
聽著黃九自我介紹著,元錦沛不急著表態,在院門口見了黃九第一眼他就看出來了,黃九不認識自己要找的人,所以他才讓人進來,晾一晾自己就把話說出來了。
“黃九,不要說廢話。”元錦沛冷冷打斷,他欲快些將事情解決,早點回客棧讓懷中人暖和些。
現在顧青初依靠在元錦沛懷里,手被他捂著,這個姿勢顧青初內心是有些排斥的,太太太親密了。
但想到倆人現在扮演的關系,她決定“逆來順受”。
其中最大一個原因是元錦沛太暖和了,像個火爐一樣,在外面久了感受到的冷意,是一種里外都被凍透的寒。
現在這種寒氣被元錦沛一點點驅走了。
“堂主讓我傳話,說欽差敢對趙卓文的兒子動手可能有些來頭,讓老爺您領人離開安華城,暫避鋒芒,退一時無所謂,莫要影響大事。”
一席話黃九說的順暢,堂主千叮嚀萬囑咐一字不差的傳達,他就是為了背這些話,到頭來把暗號給忘了。
“堂主是誰?”元錦沛問了句。
“堂主是堂主啊,老爺您……”黃九先是迷茫,然后反應過來面露驚恐:“你你你,不是明眼教的人!”
明眼教?顧青初腦中記得很清楚,是摻和到上次云喜樓火災的邪教。
“說吧,自己知道些什么。”元錦沛語氣淡然,一旁的暗衛戾氣很重地抽出刀對著黃九。
“我我我是、只是傳話的,堂主找我都是蒙著面,我負責給來回傳話,因為我打更可以夜晚出門不被懷疑,別的就什么都沒干,真的真的,我都不知道他們長得什么樣子,好漢饒命,我我我我……”
眼睛直愣愣地盯著暗衛的刀,黃九一席話顛三倒四,說完倒吸一口氣直挺挺地暈倒了。
暗衛:…………
他做什么了?
元錦沛視線掃了掃周圍眸中閃過暗芒,不緩不慢道:“去屋子里搜。”
廢棄的房屋沒什么值錢的家具,要不缺個角要么露個縫隙,旁人看一眼略過就走了,天衛司的暗衛心細如發,他們在床榻下面發現了暗室。
從里面抓出了五個男人。
“明眼教的人?先打暈。”元錦沛下著命令,在暗衛發現他們的時候,就已經把下巴卸下來了,依明眼教的“傳統”,這幫教徒很有可能會咬舌自盡。
按照以往元錦沛行事作風肯定就地審問,可現在有一個人冷著,他只想快些到溫暖的地方去。
元錦沛走到趙卓文五步外停下,動了動鼻子,臉上嫌棄的表情毫不掩飾,趙卓文氣結,是誰害他這樣的!
“趙將軍,借將軍府一用,不要耍花招,否則倒霉的是你。”元錦沛說著,突然故作恍然想起的樣子道:“還要多謝趙將軍配合,我們人生地不熟,沒有你真找不到這么適合動手的地方呢。”
顧青初從袖中掏出一顆藥丸,暗衛接過來強行喂趙卓文咽下去,然后將銀針拔下來,趙卓文終于感受到了四肢的存在,他能動了。
“不會吧,趙將軍還沒發現嗎?真是傻得可憐。”顧青初搖頭嘖嘖兩聲。
在趙卓文算計的時候,元錦沛和顧青初也在誆騙他,若趙卓文在第一層,元錦沛和顧青初已然在第十層。
這個將人哄騙到偏僻地方抓走的套,誰抓誰現在見分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