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發軟沒有力氣,顧姑娘,扶一下我可好。”元錦沛沖著顧青初伸出手,眼巴巴等著顧青初過來。
顧青初伸手勾住元錦沛的胳膊,本想是扶著他,結果元錦沛大半邊身子都傾斜過來。
從外人角度來看,就是這兩個人舉止算不上親密,但瞧著就有種親近的氣息纏繞,是他人插不進來的氛圍。
元錦沛可能有點花心思,顧青初卻是沒想那么多。
走在長廊上,元錦沛嘴角翹起了個極為不顯眼的弧度,幾日的煩心終于散去一些了。
眼睛目視前方,時不時的再看一眼顧青初,突然元錦沛眸光頓在顧青初發間,隨后慢慢移開視線語氣隨意地開口道:“你的發鬢松了。”
來到蔣府后,顧青初便沒有梳在月神教時的編發,重新松散下來,梳著大夏的發鬢。
被夢婆婆擼來時,顧青初除了頭上的一根簪子,其余首飾銀兩什么都沒有,后來她梳起東域發飾,用的都是彩繩,她那根簪子也不知丟哪里去了。
因此她現在頭上并沒有發飾,只是用發繩頭頂簡單盤了個發髻,身后半披著頭發,打扮地素凈極了。
今兒白日間她來回從木屋到蔣府間用輕功往返,發鬢松了也正常。
“我送你的簪子呢?”這才是元錦沛要鋪墊出來的話。
正好倆人走進了院子,顧青初松開元錦沛的胳膊,從懷中掏出了簪子,之前怕被發現隨身帶著,后來便一直貼身放著了。
想不起來戴著,也想不起來放置一邊。
見顧青初隨身掏出來,元錦沛眉眼彎了彎,他抬手接過便往顧青初的頭上戴去。
因為顧青初發髻用發繩綁的,所以有些緊。
一下,兩下,三下……元錦沛戴一下,歪一下,拿出來再重新戴上,然后再歪,最后顧青初本就有些松的發鬢,反倒更加凌亂。
“我自己來。”顧青初抓住元錦沛的手,她很想給元錦沛個面子,但他實在手殘。
“阿朝!”
說來也巧,這個時候烏木來了,他過來看到站在門口的顧青初激動地招呼一聲,然后才察覺到自己出現得好像不是時候。
烏木的視角是元大人給顧青初束發,顧青初握著元大人的手倆人含情脈脈四目相對,郎情妾意。
拿過元錦沛手中的簪子,顧青初將發繩丟在地上,手腕轉了幾下一個發髻便盤好了。
“烏木,你這是做什么?”顧青初看到烏木身后背著包袱,穿著的也是平日東域人上山打獵才穿的熊皮襖。
因為在外面待的時間長,熊皮襖更加抗風,東域人一般計劃出門多日才會穿得這么厚實。
烏木看了看元錦沛,最后還是決定遵從本心:“阿朝,你有空嗎,我想跟你說幾句話。”
“你先進去,我去看看烏木何事。”說著顧青初往烏木那邊走。
元錦沛臉色陰沉,他怎么忘了還有烏木這么一個人,懊悔沒早些下手將人弄走的元錦沛,進院子里關上門,然后轉身坐在門后不動了。
他要偷聽!
然而誰說他們倆要站著談話了,顧青初和烏木邊走邊說,到另一邊的閣樓上去了。
元錦沛從門縫望著倆人消失的背影,氣結地用掌心拍了下門。
砰噠一聲,實木的小門應聲碎裂,連忙收回手的元錦沛迅速抬頭,見走遠的顧青初并沒有聽到,長長松了口氣。
等等、他慌什么?
輕哼了一聲,元錦沛磨磨蹭蹭地往自己房間走,到了屋子門口他喚來暗衛吩咐道:“把門換好。”
進屋的元錦沛拿著扇子輕擊桌面,他在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自己要不要再去偷聽。
不知過了多久,元錦沛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出去并不是偷聽,只是看看隨意走走而已。
給自己找了好理由的元錦沛沒等起身,顧青初推門而入,她竟是這么快地回來了。
但臉色看起來怎么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