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初詫異看向元錦沛道:“你們不用他引蛇出洞嗎?”
元錦沛搖搖頭:“若水分部權利已經重新歸于天衛司,有兩位指揮使坐鎮,他們翻不出什么花來。”
經過名單對比,凡是聯系不上的侍衛都以嫌疑罪論處,先緝拿了人再審。
現在天衛司重點在于挖出隱藏起來的叛徒,甚至元錦沛帶的這幾百人中,都有可能摻雜到叛徒,都是說不準的事情。
“如果一直找不出該怎么辦?”顧青初想知道元錦沛會如何。
有的人若是穩得住他什么都不做,隱匿在人群中,天衛司太難抓了。
“不管抓沒抓到叛徒,若水分部所有人都將會邊緣化,慢慢被新培養出的新人頂替。”元錦沛說了一句極為冷漠的話。
顧青初明白元錦沛的意思,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天衛司已經舍棄掉了若水分部。
現在的這群人慢慢會被分配到不重要的任務,一點點離開天衛司的核心,變成邊緣人物,這樣即便是叛徒,也起不來什么作用。
顧青初不會指責元錦沛做得不對,換作是她顧全大局也會如此。
元錦沛就這么放過叛徒了?當然不會。
若水分部的侍衛被邊緣處理后,自然會反應過來怎么回事,他們才是真正朝夕相處的人,屆時一幫人自發找叛徒,比他現在下令找叛徒會更加上心。
這段時間叛徒的內心也必然會受到煎熬,會更容易露餡。
最終叛徒被找到了,身邊人恨著他們,天衛司總部也不會對其手軟。
這才是元錦沛的最終目的,背叛天衛司者,永不饒。
元錦沛沒有隱藏,直言不諱地對顧青初全盤托出了自己的想法。
顧青初恍然,怪不得她剛剛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原來出在元錦沛這里。
如此處理才更像是他的作風。
點頭的同時,顧青初視線滑落在元錦沛手中的酒壺,裝滿琉璃壺的山楂酒,現在竟然只剩下個底,全讓她喝了?
顧青初想起了剛才元錦沛一杯杯給自己倒酒的動作,腦子突然有些發暈了。
“這酒……”
“這酒對外售賣其實叫另一個名字。”元錦沛接過話說。
顧青初發現眼前的人有些重影了,她需得把住桌子才覺得自己沒在晃動,說起話來也有些大舌頭:“叫什么?”
“叫忘憂酒,因為喝著喝著你就會發現腦子里什么都記不得了,然后舒舒服服睡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顧青初嗤之以鼻,哼了一聲道:“真會騙人,別的酒醉了也會這樣。”
元錦沛看說話變得孩子氣的顧青初笑道:“但這個酒喝了第二天不會頭痛。”
“哦。”顧青初點頭,然后手指在元錦沛面前晃了晃,最后按在他的額頭上道:“你是故意灌醉我,為什么?”
明明醉的一塌糊涂,但說話仍是有理有據和往常差不多,若硬說不同,大概就是表情多變了些,話語聽起來更加嬌憨。
讓人忍不住想抱在懷里揉一揉。
元錦沛腦子里這個想法不是一天兩天了,每次看到顧青初端著小臉故作深沉的模樣,他就恨不得把人抱懷里貼貼臉好好稀罕。
可他不敢,即便是醉酒的顧青初,他仍不敢。
“抱歉,見你喜歡喝所以才給你倒酒喝,沒注意倒多了。”元錦沛無辜地討好笑道。
他絕對不能承認自己是故意的,萬一明兒顧青初想起來今晚的對話怎么辦?
元錦沛不會作一絲賭的可能。
“顧姑娘,我心中有問題,你能給我解答嗎?”元錦沛拉著凳子往顧青初那邊坐了坐,表情滿是純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