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顧青初腳步快速地走向小簡所在的屋子。
元錦沛眼含笑意,雙手背后踱步走著,好不悠哉。
兔子急了還咬人,他不能將人逼得太狠。
昨晚的情況有些意外,但顧青初還記得醉酒的記憶,這是意外之喜。
望著顧青初的背影,元錦沛眼眸幽綴邃然,舌尖抵了抵牙根,嘴角緩緩揚了揚。
老天都在幫他。
“他雖受了內傷,但呼吸綿長有力……”
屋內,顧青初說著男子癥狀。
說白了就是男子一身傷,但不致命,現下是太疲倦睡死了過去。
之前三個大夫不敢妄下定論是因為害怕,天衛司身著飛魚服,是臨水縣百姓皆知的事情。
他們不知道醫治的男子是什么身份,卻識得天衛司侍衛。
想來男子身份也是極為貴重的。
故此平日能輕易下的診斷,當下慎重的三思再三思,說得模棱兩可。
害怕誤判會丟了小命的大夫,最后索性說不知,看不出病癥。
如那馬車主人也是,認出小簡身后的侍衛是天衛司之人后,不敢過多糾纏,直接丟下男子離開。
他們都畏懼天衛司的名頭。
“…到了傍晚便能醒來。”
元錦沛慢悠悠走進來,只聽到顧青初說了這么一句。
“元大人,這人…”見元錦沛進來,小簡趕緊過去講了她救人的經過。
“走的人是晏家商行總掌柜,他是商行賬房先生。”
元錦沛眼神掃了眼床上之人。
昨晚小簡未歸,便已經有人將他們的情況一一告知元錦沛。
元錦沛早就讓人盯著晏家相關的人,關于東域之主的人脈聯系,元錦沛覺得還是查得不夠深。
月神教夢婆婆死了,許多重要線索斷了,元錦沛計劃從東域之主這里入手找回來。
不光是東域境內,盛京百官中一定有他們的內應,甚至有可能身居高位。
這幫人危害極大,拔出蘿卜帶出泥,只要讓他順著摸出一個,其余都好找。
第一個蘿卜,元錦沛便打算借用晏家人之手,這點在元錦沛出了東域便已經計劃好了。
被小簡攔住的馬車,看似逃之夭夭,其實天衛司侍衛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跟在后面了。
“賬房先生?”顧青初輕聲重復一句,瞧著男子的臉,便感覺不平凡,只是賬房先生嗎?
倒不是顧青初看不起這份活計,而是覺得這人身份應當會復雜些。
卻沒想到如此簡單。
顧青初發出的聲音極輕,更像是喃喃自語,便是這般也被元錦沛聽到了。
“顧姑娘可是在惋惜?”
這話是正常疑問語氣,但顧青初看到元錦沛眼中的精光,下意識搖頭否認。
“沒有,和我沒有關系有什么可惋惜的?”顧青初一臉認真地解釋。
元錦沛正要說話,床上的人咳嗽兩聲然后悠悠轉醒,第一眼看到顧青初,對方瞬間表情激動。
一把抓住顧青初的手,熱淚盈眶。
男子一副看到老熟人的樣子讓顧青初摸不著頭腦。
這眼神看著的確像認識她,可若說認識,自己的臉是假面,不是她本來模樣。
所以說這男子是認識還是不認識她…?
顧青初走著神,她身后的元錦沛視線盯在男子抓著顧青初的那雙手,他臉色鐵青,隨后像是想到什么,表情一下子兇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