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她何事?”
元錦沛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屋內火堆旁的顧青初,他視線一直停留在顧青初身上,問烏木話時也是這樣。
烏木面容晦澀,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道:“大人,阿朝她”
察覺到元錦沛陡然凌厲的目光,烏木動動嘴唇改口道:“顧姑娘她是什么身份?”
知道林朝并非顧青初真名,但烏木仍管顧青初喚作阿朝,這個名字讓他覺得倆人還是初在溪子寨相遇那般,是彼此唯一的朋友。
“顧家軍管她叫主上,你說她會是誰?”元錦沛諷然一笑,既然已經猜到何必多此一問。
烏木捏緊了拳頭,嘴巴發苦道:“她是、是寧良候。”
在東域的烏木不聞外事,近些日他出行在外聽了不少市井傳言,其中討論最甚的便是天衛司和寧良候。
只是他那時沒有將顧青初往寧良候的身份上去猜測,今日見到顧家軍跪著叫主上,他一切都明白了。
寧良候中紅顏醉之毒,如市井小道消息所言,此行東域是為了找取解藥。
如此一來便都合理了,阿朝話語中的違和,偶爾回避的態度,原來她根本不是為家中長輩取藥。
烏木肩膀耷拉下來,沒有被騙的憤怒,心中滿是頹然和空虛。
他之所以趕回來,是因為他聽到一伙人說要打劫天衛司,而阿朝與元大人是那般關系,倆人應當同行。
擔心顧青初受到波及的烏木,想趕在那伙人之前往東域這邊來提醒,沒料到遇見的是這番場景。
“阿、”烏木還想喚顧青初為阿朝,元錦沛抬眼望來,他立馬改口:“顧姑娘是寧良候,那與大人您……”
這話烏木沒資格問,說到一半他意識到自己僭越了,連忙止住了話。
心里想著如果阿朝是寧良候,那么和元大人之間的感情便是逢場作戲了,烏木心情有些輕快起來。
元錦沛闔眸,低頭撣了撣袖子道:“我和她的關系你莫要對外宣揚,阿初害羞。”
烏木臉色一白,心底里那點不為人知的僥幸無所遁形。
便是寧良候和元大人沒關系,也不該是他這等身份肖像的,更何況,元大人這態度,說明之前倆人的關系并不是假的。
“是。”烏木低頭,不敢面向元錦沛。
就這點能耐想和他搶?元錦沛心中嗤笑,面上不動聲色。
“關于要劫囚的人,你都聽到了什么細細說來。”元錦沛問著。
“他們大概二三十人,長得高大魁梧,說的是本地話,他們計劃在通城郊外茶寮動手……”
烏木將自己聽到的一一講述,他去清安縣路過通城,在郊外茶寮喝茶歇腳時發現了這一群人。
他其實不是第一次去這個茶寮,已經走到通城門口的他發現錢袋掉了,一路返回找著,好在他趕的是小路。
冬日雪地小路難走,很少有人愿意走這邊,所以他的錢袋沒有被他人拾走。
撿回錢袋的烏木安了心,口渴的他想著再去茶寮喝口水,結果發現茶寮掌柜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