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哐地被推開,顧青初和元錦沛領著一隊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孔將軍面如土色,他身邊的孔夫人對上元錦沛冷漠的眼神,嚇得瑟縮了一下。
“孔將軍這身打扮作甚?”顧青初坐下往后靠著椅背,上下打量一眼孔潛后調侃說道。
“下官見過寧良候、見過元總指揮使。”行禮過后,孔將軍解釋自己這是想要掩蓋身份,抓捕境內的邪教徒。
本想解決完邪教徒整理好著裝再去拜見,沒想到現在碰上了。
顧青初聽了忍不住鼓掌,孔潛腦子轉得的確快,睜眼編瞎話的功夫很是厲害。
“孔將軍,為何顧家的鋪子都在你手里呢?”
不按套路出牌的顧青初,沒有接著孔將軍的話說,直接懟在重點上問。
“那是因為……”
看孔潛眼珠轉了轉,顧青初便知道這人又要說謊了,她直接打斷道:“不僅是顧家鋪子的事,天林街陸家跪地申冤,他們告的人是你,我已經讓人去接了。”
“對了,還有一幫人。”顧青初說著拍了拍手,屋外的顧家軍押來了劫囚那幾人,丟在孔將軍面前。
人摔落地面的瞬間,懷中的令牌掉落,寫著孔字那面的令牌直入孔潛眼中。
劫匪們還是被卸了下巴和胳膊的姿態,每日只給灌幾口米粥的他們,餓得有氣無力,看著病懨懨的。
孔潛有些站不住身子,手扶在身后椅子抵住,然后快速地解釋道:“下官不認得這些人,和陸家的事情其中有誤會,至于顧家的鋪子是我機緣巧合下得來的。”
到最后孔潛說話用上了我,可見是真的心慌了。
因為他意識到這一樁樁一件件,是寧良候沖著他來了!
“哦?是嗎?”
顧青初對著孔潛露出一抹笑來,那是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
“寧良候!您是我家老爺上峰,但您沒有審問我家老爺的權利!我家老爺官至三品,須上告朝廷由大理寺會審……”
孔夫人站出來,怒瞪著顧青初說著。
——唰
顧青初抽出一把劍,劍刃鋒利的光閃著孔夫人的眼睛,讓她不禁用手擋了擋。
“知道這是什么嗎?尚方寶劍,可先斬后奏。”顧青初在孔將軍和孔夫人面前比劃了一下。
倆人臉色驟變。
顧青初笑了笑,將劍收了起來:“放心,我現在還不想殺你們。”
孔夫人面容慘白,現在不想殺……以后呢?
“孔夫人,我們不是游玩路過,我們是欽差有圣旨,不用大理寺,我們當場就能審,審完直接殺也是可以的”顧青初好似給小輩講道理的語氣,和藹可親。
天知道孔夫人聽得都要嚇死了。
“再者說了,就算不是欽差,這位可是天衛司總指揮使,天衛司的職責督查百官,和你們軍隊里的監軍差不多,不對,元大人可監軍更厲害。”
突然被顧青初夸了句,元錦沛抬了抬頭瞟了孔將軍那邊一眼,算是回了顧青初的話。
“說到監軍,我聽說監軍肖阜是孔夫人的干弟弟,這事皇上知道嗎?”
孔將軍和孔夫人倒吸一口冷氣,這事寧良候怎么會知道的!
監軍這個官職代表朝廷協理軍務,督察將帥。大夏的監軍皆是臨時任命,隨時頂替調換,就為了防止監軍和主將沆瀣一氣。
他主要的職責是監視和督查,不能調遣軍隊,不可在作戰方面發號施令。監軍與大將軍是互相制衡的關系。
攀親帶故是萬萬不可。
眼下孔將軍的監軍是孔夫人的干弟弟,這點犯了大忌諱,若是朝堂上用文人那張嘴,都能給孔將軍扣上有意謀反的帽子。
這也是讓孔將軍最害怕的一點。
前面那幾件事孔將軍聽得雖有些沉重,卻不至于恐慌,因為里面有解釋的空間,但寧良候說到最后一事,他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