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我開玩笑?”顧青初瞇了瞇眼睛面露不善。
給了元錦沛幾分顏色,他現在開起染坊了?
平日里趕路破廟借宿之類的實屬有因,如今有了歇腳的客棧還來個貼身保護算怎么回事。
這次被綁走,日后小心些便是,何須因此膽怯行事,自亂陣腳。
被抓走最大的原因其實是她失了防范心,除了開始時她無法拿蠱毒來防身,在后來她有很多機會出手,是她大意沒有隨身攜帶。
當時顧青初回了房間,自覺周圍皆是顧家軍和天衛司很安全,她換了身便服后,那些個防身的毒藥毒粉軟劍等等,便都放在了一旁桌上。
想著閉眼休息會兒,那三個高手便從暗道過來了,所以其中也有她偷懶的緣故。
元錦沛見顧青初厲色的眉眼,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他也是擔心她,自己不留下睡,咳、保護就是了。
“多謝好意,但不必如此。”察覺自己表現得有些兇,顧青初緩了緩語氣,想著元錦沛也是好心。
“好。”元錦沛應下,也只有顧青初能改變他的主意了。
*
府衙大牢內,師兄弟三人被關在牢房里,迷/藥包勁兒過去,他們緩緩醒了過來。
三人發現自己的手腳被綁在了牢架上,左邊炭盆里烙鐵燒得通紅,除了他們身前有一小塊月光投進來能看清,周圍漆黑一片。
耳邊的呼吸聲雖然孱弱,但他們憑借多年練武的耳力,聽得出屋內最少有兩人。
突然,大牢內火把燃起周圍變得亮堂了,三人這才看清他們正前方坐著一人,他身后還有侍衛。
“金門弟子?你們膽子不小,綁架寧良候勾結反賊可知是什么罪?”
元錦沛冷冷地問了一句,沒有怒吼沒有憤然,單單一句話讓三人背后冷汗直流。
在木屋時,和寧良候對話他們沒有感覺太大的壓力,肖焱甚至還會插科打諢地向寧良候詢問差事。
而眼前的男子只是一句語調平緩的問話,讓他們心口無端地發沉。
男子身上的威壓之勢比他們嚴厲的師叔祖更讓人畏懼,那股殺伐果斷的氣息,竟比殺手都要濃厚。
此人是誰?
到現在為止,三人還未曾見過元錦沛的面,所以并不認得。
“說說你們犯罪經過。”元錦沛用扇子敲敲肩膀,態度懶散。
這哪里是審訊的架勢,仿佛是來嘮家常的,但元錦沛越是這樣師兄弟三人越不敢小覷。
肖焱開口說了事情的發展經過,明明面前男子沒有如何追問,他就是不敢遺漏一絲細節。
最后他還說了寧良候愿意給他們機會,他們也及時改正了等等。
之前元錦沛聽顧青初說了大概,經過肖焱的講述倒也都對得上。
元錦沛稍稍放了心。
在房間內和顧青初說起這三人時,她的意思是這三人先放著,不要用刑。
顧青初想的是日后這三人有別的用處,沒等解釋這句,恰巧說到別的話題岔開了,導致的結果就是元錦沛他開始胡思亂想。
阿初平日里不是拖泥帶水的性格,這三人有問題為何要撇在一邊?直接處理了不行?
難不成,是覺得哪個看著順眼了,想要收為己用?
這里的收為己用沒有別的意思,元錦沛以為顧青初要把人收入顧家軍。
他自是不樂意的,這三人雖然蠢,但長相倒也算不錯,萬一阿初看順眼了怎么辦?
三人出身草根,綁架一事都做了大概也沒什么節操,當個相好估計也是樂意的。
關于這方面,元錦沛腦子里想得東西向來都是亂七八糟,最后越發覺得坐不住,沒什么困意的他便來了牢中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