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殿花園涼亭里有兩個人,坐在石凳上的是元錦沛,站在一旁的則是海國王子。
踏入前殿院子,元錦沛一眼便看到了在涼亭處站著的海國大王子,他直接走了過去。
元閻王這人誰敢攔?跟隨在海國大王子身邊的宮中下人皆眉眼低順地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
“你們退下。”
“是,奴才告退。”
兩名太監兩名宮女走到不遠處的假山位置候著。
海國大王子轉過身,倆人四目相對。
元錦沛目光一凜,微微闔眸而后一字一頓道:“晏召。”
人可以易容喬裝,但一個人的眼神和氣息很難改變,眼前這人又全然沒有要掩蓋的意思,所以元錦沛輕而易舉便看出這位海國的大王子,正是東域的青龍尊者晏召。
晏召絲毫不懼挑釁似地問了句:“元大人好久不見呢。”
“你倒是敢應啊。”元錦沛轉動著手中的太極扇,這是想動手的前兆。
感受到了元錦沛的戰意,晏召雙手舉起道:“元大人,我不是你的對手,但你莫忘了如今是什么場合。”
夏朝的權臣打了代表海國的大王子,便是皇上再如何偏袒元錦沛,也要給他國一個交代。
一個弄不好,會失去所有附屬國和友邦國的信任,重視互相拜訪的使臣,這是國與國之間交際最基本的禮儀。
這也是晏召胸有成竹站在這里敢和元錦沛對嗆的原因。
“我這次來是為了心愛的女人。”
——轟,這句話無疑是火上澆油。
晏召口中心愛的女人,明顯指得就是顧青初。
元錦沛唰地展開扇子,一步步走進晏召,來到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不屑道:“失敗者永遠是失敗者,無論什么身份,在我面前,你都是那個東域階下囚。”
說罷,元錦沛直接對著晏召的肚子來了一拳。
晏召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移位了,佝僂著腰站不直身子。
元錦沛用扇子動作輕辱地敲了敲晏召的頭,慢條斯理道:“我若想動你,有的是辦法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便是現在,我打你一拳,你會痛個三五日,可你卻找不到一點外傷,旁邊更無人作證。你盡管去嚷,看誰會信你,誰敢信你。”
元錦沛何曾是被威脅的人,他的確不能殺了晏召,但讓對方吃些苦頭很簡單。
“有些人,你沒命去爭取,你更不配。”元錦沛囂張離開。
略微緩解痛意的晏召站直身子,眼中盡是憤恨,他用力錘了下石桌心里半分不服。
元錦沛其實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般云淡風輕,晏召從東域囚牢逃脫,而他這邊竟然沒有收到一點消息,何其荒謬!
“影五,今晚出宮后,去天衛司讓張指揮使派人速查東域的情況。”元錦沛目光凌厲吩咐著。
影五得令,知道那海國大王子有問題,心中想著回去問問影二。
隨后元錦沛回到了前殿宴席上,太后嘴里說著不管元錦沛的事,但當姑母多少有些偏寵的心,看座位排布便知了。
按照平常顧青初和元錦沛應該一人坐一邊,今日的晚宴卻是將倆人安排在了鄰座。
元錦沛坐下喝了杯酒,然后對顧青初道:“海國大王子藍圖爾是晏召。”
顧青初被糕點嗆到咳嗽兩聲,連忙喝茶往下順,手捶著胸口控訴地看向元錦沛,能不在別人吃東西的時候,說這么重大的事情嗎?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