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著朗朗上口如孩童歌謠,很有趣。”元錦沛總覺得這簡單的幾行字,有著很大的內涵。
最重要的一點,這是阿初對自己情詩的回應,他要清楚每一個字的含義。
顧青初沒想到這首打油詩會讓元錦沛困擾,因為她當時想得很簡單,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這是一首打油詩。”
顧青初說著,元錦沛點頭。
————安靜。
“……沒了?”
顧青初挑眉道:“打油詩沒什么深刻含義,就是字面的意思。”
表面意思?元錦沛一愣。
他明白了。
阿初的意思是他太貪心了。
弄清楚意思的元錦沛并沒有失望,阿初的反應比他想的好太多了。
寫詩的時候元錦沛已經做了最壞打算,想到顧青初回信可能全是罵他無恥、不要糾纏之類絕情的話。
所以僅是一首揶揄的打油詩,元錦沛已經非常知足了。
將信紙收好重新放回懷中,他要保存好。
“影五昨日問了何中堂……”
接下來元錦沛沒有廢話,直接說了影五轉達的事情。
何中堂雖未受到刑罰,但成宿的審問讓上了年紀的他有些吃不消,整個人精氣神比較差。
影五見到何中堂時,他神情恍然,面容老態許多。
關押在伸手不見五指,陰暗潮濕的牢房內,讓何中堂不辯日夜。
“何中堂你可知岳荼其人?”
影五對外人的時候,模樣還是很唬人的,肅著臉眼冒寒光,手中蠟燭忽明忽滅,襯得他面孔愈發冷峻。
傳言中天衛司的侍衛都是冷血無情的殺人刀具,如眼前影五一般。
何中堂緩緩睜開眼睛,眸底閃過深深的戒備:“不認識。”
影五瞇了瞇眼睛肯定道:“你認識。”
何中堂重新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影五想這般平淡的反應,他要怎么說給寧良候?
雖是被寧良候擺了一道,說起來也是他對不住在先,影五承認影衛中他是散播謠言最歡的那個。
“賊心不死”的影五還想當寧良候的狗腿,心里尋思著這回怎么也要把事情好好給辦了。
“岳荼來了盛京指名找你。”影五自由發揮地說。
“你說什么?!”何中堂猛地睜眼,眼中有些不可置信,對上影五冷漠的面孔,他平了平氣息道:“我愿意見她。”
影五沒有說話,轉身走了。
留了個鉤子,接下來寧良候想要知道什么,完全可以從他這個謊言入手。
影五想在稟告的時候給自己邀功,誰知道剛從十八獄出來,便被元錦沛傳去。
然后邀功的機會就沒了,因為大人要幫他轉達。
影五將事情都轉述給了元錦沛,想著大人是不是可以借此免了懲罰,哪管是少抄一遍戒律也成。
“下去吧,最近不必跟著我,什么時候抄寫完戒律再說。”
元錦沛毫不留情地將影五用完就丟了。
影五應了是,眉眼難掩郁色,他最近是真的不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