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那邊由安魯小將軍帶兵參加軍演,在顧青初答應皇上負責軍演后,元錦沛便和她說過,金國此行大概會派安魯小將軍。
安魯小將軍自身有實力,兩國的軍演比賽也算是給他攻打大夏來造勢。
大夏與金國有戰,安魯大將軍偏癱在床已經無法騎馬打仗了,領兵的擔子自然落在了安魯小將軍的身上。
在各種因素的權衡之下,小皇帝才會讓顧青初領兵參加軍演。
他金國能造勢,大夏不會嗎?
滿朝文武,與金國對手的人,唯有寧良候最讓皇上放心,她的身份也最為合適。
宋思明這類鎮守邊境聽調不聽宣的大將軍,變數太多了,便是宋思明言明忠心朝廷,但他遠在天邊,還是在眼前的寧良候讓人放心。
最重要的是大夏名將很多,唯有寧良候能夠震懾八方。
寧良候是他國人聽了都不得不謹慎對待的人物,不用簡直是“暴殄天物”。
這次軍演若是顧青初贏不了,小皇帝心里便另有打算,所以此次軍演也關乎皇上對顧青初的考驗。
“雙方已經進入各自營地,此次顧家軍為守方……”
皇宮大殿內的中央放著沙盤,上面的地形便是大夏與金國軍演的地點,紅色小旗代表大夏寧良候軍隊,藍色小旗代表金國安魯的軍隊。
在兩國交戰地區以外,工匠已經制作好了臨時塔樓,可對戰場的大部分地方一覽無遺。
塔樓上面有士兵觀察兩方對戰情況,無事半個時辰匯報一次,有戰事則每隔一刻鐘便會飛鴿傳遞消息送進皇宮。
宮內有專人負責講解,告訴殿內眾人戰況。
“顧家軍派出十人小隊出了城,往左泉邊繞去……”
在場人都不明白顧青初的用意,作為守方派兵出營豈不是削弱自己的實力,便是派出去布置陷阱也不該靠左行進!
唯有元錦沛嘴角勾了勾,他看了眼金國使臣眸底閃過幸災樂禍。
軍演營地內,顧青初剝著橘子,一口咬掉半個,然后起身走到沙盤前道:“這里和這里再各派五人……”
將營地的兵派出去大半,顧青初坐在桌上吃起了飯來。
轉眼到了下午,金國士兵來叫陣了。
雖然顧青初所在的地方算不上一個“城”,但也搭建了簡易的塔寨,只是那不算高的圍墻僅能抵擋一陣。
按照往年金國的德行,他們會先來城門口叫囂兩次,諷刺或勸降,無論是哪種,這對大夏來說都是侮辱。
實際戰爭中這樣的手段不算罕見,但他們這是軍演,便是再如何當作真正戰場來打,也逃脫不了外部因素。
最直接的一點便是絕對不可能投降,不可能會打開城門讓敵軍進來。
金國這番作為便是侮辱了。
軍演乃擬真戰場,可以用任何兵法謀略,大夏對此又不能說什么,連續五年的戰敗,讓大夏無臉面抗議。
顧青初站在最高處瞇眼看著底下金國兵痞,一個個吊兒郎當,對大夏這邊做著鬼臉或是吐口水。
城墻上的顧家軍個個氣得眼睛發紅,恨不得提刀出去一下砍一個。
然而沒聽到主上的命令,就算是敵軍指著他們鼻子罵,他們也不會動一下,這也是訓練的內容之一。
——在可控的情況下,絕對地服從命令。
金國這般撒野近一個時辰,見大夏無任何反應,一個個放聲大笑好不張狂,然后開始整理地上的兵器,這是要回去了。
顧青初眺望遠方,見到紅煙冒起,對身旁的委傀道:“到飯點了,士兵們都餓了。”
——可以動手了。
“是。”委傀明白顧青初的意思,下了城樓的他放出一枚信號彈,隨后大喊一聲:“準備!”
唰地一聲,顧家軍動作統一地收起長槍,從腰后抽出弓弩,箭頭瞄準了城下金兵。
“動手!”顧青初高高抬起左手而后放下,在她身后的士兵看到這番動作,掄起胳膊咚咚咚有節奏地敲起了鼓聲。
每一下都震在顧家軍的心上,讓他們熱血澎湃。
金兵的哨兵在顧家軍換兵器的時候便已經注意到了,他連忙發出信號,此時金兵已經準備好了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