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回去休息,元錦沛躺在床上一晚沒睡,他害怕自己睡著了再睜眼發現一切都是夢境。
手覆在被顧青初親吻的左臉頰,當時那瞬間的溫熱仿佛還在,這是阿初第一次主動親吻自己。
盯著床帳,元錦沛腦子里亂七八糟。
一會兒想到顧青初說的話,一會兒想到倆人的未來,一會兒想到那個讓人心要跳出胸膛的吻。
到最后元錦沛想,阿初為什么還叫自己元大人,下一回說什么都要聽阿初叫自己昵稱。
叫他什么呢,錦沛,沛郎,錦哥哥…………
一夜過去,太陽升起,元錦沛在思考一連串的稱呼中睡著了。
這一覺睡到了中午,元錦沛是被影五拍門聲吵醒的。
開門便聽到一個震得他兩眼發花的消息。
“大人!寧良候未婚夫來盛京了!”
什么?!阿初怎么會有未婚夫?難道昨晚一切都是夢?!
元錦沛猛地看向屏風處,上面掛著的衣服是那套帶著鮫紗的白衣,確定是他昨夜穿的。
長長呼了口氣,元錦沛放了心,還好,不是夢。
隨即元錦沛眸光凌厲起來,阿初怎么會有未婚夫?!
“怎么一回事!”
影五被自家大人眼底的狠戾嚇了一跳,咽了下口水講起他聽到的情況。
本來今日金國人應該離開盛京,但昨晚安魯小將軍突然發起熱來,金國張大人進宮請太醫,早間安魯小將軍退熱,但人仍有些虛弱,故此延遲行程。
顧青初想送一送安魯小將軍,畢竟對陣六局,不打不相識。
當然,安魯小將軍并不想看到帶給他噩夢的寧良候,越是如此顧青初便越要去相送。
不僅是她,顧青初還帶著顧家軍一同相送,說是送行,其實是去加深金國士兵心中失敗的痕跡。
顧青初在城門口等了一會兒,眼看著時間到了,金國人并沒有出現,經過打聽,這才知道因為安魯小將軍身體微恙,他們今日不走了。
心里正考慮要不要去府上看望的顧青初,發現從城門口來了一隊迎親隊伍。
這一行人進入城門后便開始吹嗩打鑼,遇到過往百姓,走在前后的下人毫不吝嗇地分發著喜糖。
只看了一眼,顧青初覺得無趣便移開視線,正欲下令回府,耳尖的她聽見了那行人中小廝和百姓的話。
“這是哪家府上的婚事?”一位老嬤嬤拉著孫子接過喜糖,道謝著隨口問了句。
小廝一臉驕傲,仰著頭大聲道:“我們是從朝歌來,向寧良候提親!”
下人說出的瞬間,整個大街都安靜了。
眾人的視線望向城門口的顧家軍,難怪一早就看到顧家軍守在此,原來是因為這個!
只是為何一點風聲都沒有?天吶!寧良候要成親了?
百姓們又看向婚隊的前方,騎著黑馬一身紅色喜服配戴紅花的新郎,這人好年輕啊。
瞧著也就十五六歲,寧良候要嫁給這人?
雖然百姓們平日愛傳些小道消息,但太過離譜的情況他們也會懷疑的。
如眼前,寧良候突然冒出來個未婚夫,年紀又這樣小,怎么想怎么覺得這事奇怪。
端看這一行人的穿著打扮說話口音,衣料馬匹,顧青初一眼辨認出他們的確是從朝歌而來。
很明顯他們不認識顧家軍,否則她領著一隊人在此,向寧良候提前的喜轎也不會直接從她面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