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島中央,有著一座洞府,為虛空石所鑄,當世能強闖者,萬中無一。
洞府之內,林揚盤膝而坐,他目光閃爍還在思索著種種可能。以他的修為神通,若是尋常修士,甚至與他境界相等的存在,都可憑借其通天徹地之能推演一二。然而,若蓋銘當真涉及仙道,那絕不是他可以觸碰推演的。
“他們二人都已近仙,但卻未能真正走出那一步。若是知曉銘兒的一些秘密,難道是想......他的女兒,向來被視作掌上明珠,若是出嫁,將震動整個修真界。無生天也在尋找銘兒,莫非那老鬼也是想邁出這一步?不,不對,就憑那老鬼還不足以入這二人的眼,他們任何一人殺他,皆與抹殺螻蟻一般。”林揚揉了揉眉心,神色頗為復雜。
“且不管無生天的老鬼究竟如何,他必然知曉著什么,無生天也該覆滅了。但,若真到了那一步,他們二人該如何,只是其中之一我便不是敵手,二人合力,普天之大恐怕也無我與銘兒的藏身之處。”林揚深深地嘆了口氣,這是他修行五千載歲月來,第一次感到無力。
群山萬壑之間
蓋銘漫無目的地前行著,昨日飲酒入夢,那畫面至今還在腦海盤踞。他搖了搖頭,不再去多做思索,強行靜下心來:“昨日似乎心有所感,只是修道,我的道又究竟是什么?”
“何為道?我的道,又該是什么?”蓋銘皺眉開口,似在感慨,有恍惚是在自問。
忽而,一陣笛聲悠揚回蕩,清脆悅耳,不絕如縷,令人心曠神怡。
“天地萬物皆有其道,有人以天地五行為道,有人醉心于劍,便以劍為道,草木亦可為道。”一道清脆的童子之音從群山間傳出。
“哞~”
只見一頭大黃牛優哉游哉地走出,在其背上,一個童子戴著草帽躺在牛背上,手握竹笛,仰望藍天白云,頗為愜意。
蓋銘眉梢微挑,向著那牧童行禮開口:“在下蓋銘,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稱呼啊?如你所見,喚我牧童即可。”牧童坐起,向著蓋銘微笑點頭,而后打量著四周群山,微微點頭:“風景不錯。”
蓋銘只覺得眼前這童子似是奇人,對于道的理解似有不俗的見解:“敢問牧童道友以何為道?”
“我的道啊,行走天地間,無拘無束,逍遙自在,便是我的道了。總而言之,看你追求的是什么,或者喜歡什么。踏遍天下本心在,怎么舒服怎么來。”牧童言罷,向著蓋銘擺了擺手,隨后拍了拍牛背,再度躺下。也不管前方何處,任憑牛兒行走便是。
蓋銘望著牧童遠去的身影,向著他行了一禮。
“喜歡的,或者追求的。我生來無父無母,亦不喜打打殺殺,所追求的,也只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成為師尊那般的強者,庇護漠門吧。畢竟師尊說過,漠門可是我的家,那我的道,便是執吧。”蓋銘望著宗門屹立之處,心中一暖,面容之上浮現一抹笑意,而后踏空而去。
他才踏足無涯沒多久,還沒享受過在天際上縱情翱翔的感覺,他可是對這片天空神往數載歲月了。畢竟說到底,他也只是個孩子罷了,苦修數載,閑暇之余還是要有著放松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