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爾蘭下雪的頻率很低,沿海地區更是少見。
作為土生土長的都柏林人,妮娜?諾菲從小到大見過雪的次數不超過五次。
所以這次來到愛爾蘭島的中部地區某個小鎮,正巧遇上了一場雪,讓她格外驚喜。
更加錦上添花的是,在紛紛揚揚的雪花中,她看到了一家別致的、屋頂冒著熱氣的小酒館。
妮娜精神一振,快步走到酒館門前,推門而入。
伴隨著一陣清脆的鈴鐺聲,醉人的酒香混雜著溫暖的氣流撲面而來,將她旅途的勞累一掃而空。
呼了口氣,拍掉衣服上的雪花,微笑著朝柜臺走去。
酒館里此時約有七八個人,分三桌就坐。
哦,柜臺前還有兩個,不包括老板。
妮娜進來后,屋里本就不大的嘈雜聲立即消失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酒客們最先注意到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的衣著打扮,以及她那英姿颯爽的氣質。
外地人。所有人心里都下了這么一個定論。
妮娜走到柜臺前,在一個已經喝得醉醺醺的老頭兒旁邊坐下,取下背包,點了杯威士忌。
酒館老板似乎天生一副笑臉,給人一種很平和的感覺。他的頭發已經幾乎全白了,不過臉上倒是沒多少皺紋,年紀應該不大。
妮娜端起酒杯,仰起頭“咕咚咕咚”喝了起來,中間沒停下,一口氣喝完,把滿堂客人都看呆了。
喝完后,咚地一聲,把酒杯放在柜臺上,暢快地呼了口氣,臉上涌上一抹潮紅,看上去精神振奮。
“老板,再續一杯。”
老板又給她倒了一杯:“從都柏林來的?”
妮娜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老板笑呵呵道:“一開始聽你口音還不確定,現在看你這么個喝法就**不離十了。”
妮娜也笑了起來。
這就是旅行的樂趣之一,總是能不經意地遇上有趣的家伙。
“老板,你很會觀察嘛。”
“只是看的人多了而已。”老板一邊擦著一只酒杯,一邊微笑道:“那么,你這么一位小姐大老遠跑到這里來是要做什么?總不會是探親吧。”
妮娜這次沒有一口氣喝光,只喝了一小口,笑道:“我是一名探險家,來這里的原因嘛,其實是因為一則傳說……”
老板了然地“啊”了一聲:“蛇神,對吧?”
妮娜點了點頭,從這位老板的反應來看,她應該不是第一個循著傳說的源頭來到這里的人。
“幾年前曾經有一支學者隊伍來過這里,和你一樣,為了探究蛇神故事的起源。”
“后來呢?他們有什么發現?”
老板聳聳肩:“不知道,他們只來了一次,好像打算去后山,然后就再也沒有出現,可能是沒什么發現回去了吧。傳說畢竟是傳說,都是些虛無縹緲的事情,拿來哄小孩子的。”
后山么……妮娜記在了心里。
“空穴是不會來風的,任何傳說故事都有它的原型。”妮娜把空酒杯放在桌子上,眼神已經帶上了幾分醉意,朝老板俏皮地眨了眨,“有時候,傳說神話這些東西比歷史記載還要可靠呢。”
“小姐,你要去后山么?”
一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妮娜扭頭一看,是個金發青年,朝她咧嘴笑著,臉上的雀斑在燈光下看得很清楚。
“我可以帶你去哦,只要五十歐元。”
妮娜還沒來得及說話,老板先開了口:“歐拉,回你的房間去,不要對客人無禮!”
看著妮娜不解的目光,老板無奈地解釋:“這是我的兒子歐拉,整天不務正業,真拿他沒辦法。”
妮娜心想難怪看他有點眼熟,父子倆都是那種很容易讓人產生親切感的長相。
“你愿意做我的導游?”
“當然。”
“好。如果有發現,我還會再給你五十。”
“成交!”
兩人握手。
歐拉得意地看了父親一眼。
老板一臉好氣又好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旁邊半睡半醒的老頭兒忽然咕噥了一句:“那幾個學者,誰知道是回去了還是死在山上了。小丫頭,好奇心可是會害死人的……”
妮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見他仍然半瞇著眼睛。
“老約克,你欠的酒錢今天該還了吧。”老板對他似乎沒什么好臉色。
老頭兒哼唧了一聲,不再言語,嘴里發出輕微的鼾聲。
……
出發前,又有兩個小伙子加入了他們,都是歐拉的朋友,其中一個背著一把烏黑發亮的長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