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昆侖山口,姚遠驚異的發現,雖然已經越過山脊,但是前面的道路并沒有多少的下坡路,開出去幾十公里,高度才下降到海拔4500。想了一下才明白過來,自己是真真實實的邁上了一個臺階,正式登上了青藏高原。
眼前的景色也變了,雨雪被昆侖山擋在了身后,前面一片陽光普照。面前的景色如同展開了一副壯美的畫卷,雪山、草地間雜著數不清的河流、湖泊。青藏鐵路一直伴隨著公路向前延展,時而有火車就在這雪山與草地間與公路上的汽車并行著競速追逐。
車路過了一個叫做不凍泉的地方,公路上開始有了騎行的騎友、還有一路磕長頭去拉薩的信徒,陽光下,那些朝拜者一臉的虔誠,一步一個長頭。一家人全部家當就裝在一個小推車上,拖在后面。四個人都有些被震撼了。
“原來這就是天路啊。”李清從喉嚨里呻吟了一聲。
賈禮亮的高原反應不知是因為海拔降下來了,還是吸了氧的緣故,漸漸恢復過來了,也在后面開始了驚嘆:“遠哥、遠哥,再碰到騎行的你停一下車唄,我想跟他們合個影。”
“有磕長頭的也要停一下。”段小紅附和著。
“呵呵,你們都不餓嗎?前面有個叫做五道梁鎮子,咱們在那里停車吃飯。”姚遠沒搭理他們的建議,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忽就聽后面一聲驚叫:“呀,怎么這個袋子鼓起來了,不會炸開吧。”就見段小紅手里拿著一個麻辣鍋巴的袋子,正在納悶,那個鍋巴袋子怎么會自己鼓起來,鼓的圓溜溜的的像個皮球。
“寶寶,氣壓你懂不懂的,咱們在平原買的小吃,那個袋子是密封的,現在是在高原外面空氣稀薄,袋子里的氣壓高,當然會鼓起來的啊”賈禮亮在旁邊解釋道。
“哎呀,別管鼓不鼓了,趕緊拆開給我來點,真是有點餓了。”司機提出了要求。
不料身邊那個丫頭、李清又是一聲尖叫,指著車窗外面:“快看、快看,那是不是藏羚羊?”聲音分貝有點大。
全車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距離很近,看的很清楚,那個動物深色的皮毛,上面有淺色的斑紋,大大的耳朵、大大的眼睛看起來很是熟悉,不遠處還有一群,站在水邊抬著頭警惕的看著公路方向。
“我說,那明明是驢好嗎,藏野驢!什么眼神,羊跟驢都分不清楚。白吃那么多羊肉了。”姚遠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擠兌。
公路上遠遠的有一堆凸起,路旁邊有一個向右改道的臨時指示牌。放低車速開到近前,仔細看一下原來是前面的橋斷了。
前面一座橋被水沖毀了一半,成了危橋,高原上一到夏季,雨水豐沛,再加上高山積雪冰川融化,大水簡直是肆意流淌,時常會沖毀道路橋梁。修路工人用鏟車鏟來土石,橫堆在路上切斷公路交通,又從路的旁邊簡單推出來一條便道,并樹立了向右改道的警示標牌。
姚遠停車看明白了以后,便打方向開下公路走上了那條急造便道。便道遠遠地繞到了下游,在河水平緩的地方,道路從河中間穿過去,又劃了一個弧線引回到柏油路上。
姚遠開車到了河邊,掛上低速四驅,車一頭扎進河里,故意加大了些油門,那河水被車沖開,濺起的水花像是車的兩個翅膀,向兩旁飛去,河水有些深,保險杠推起的水流沖上了機器蓋子,向著風擋涌來。車上兩個女士被嚇得哇哇大叫。
姚遠感受著低速四驅下,那四個輪胎傳遞來的澎湃的前進動力,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車沖上對岸,兩個女士緩過神來,都不干了,要求姚遠再過一遍河,她們要拍照。
鬧夠了以后,繼續上路。姚遠跟賈禮亮叮囑著:“你以后可別這么玩,尤其是單車的時候。過水時要慢,一是速度快了水會涌進機艙,還有就是車牌子容易被水沖掉。快沙慢水,說的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