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總會來,根本不會取決于你的態度。李清來了,得去火車站接站。
大狗給自己的小舅韓警官打了個電話,韓警官電話里指點著,讓姚遠從火車站的東面入口直接把車開上了站臺。大狗本來不想來,要回去盯著工人卸貨,姚遠卻不干,求著大狗一起來接人。至于那一車設備,今天肯定安裝不了,要等廚房收拾出來再安裝,怎么也要一兩天時間。
兩個人坐在車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談論起昨天餐廳的那位林公子。
“那位林公子就是個典型的敗家子,只看見賊吃肉,沒看見賊挨打。以為餐飲這行能掙錢,卻不知道這錢不是誰都能掙的。這回賠了個底掉,估計能長個教訓了。”
“漲個屁的教訓,就他這個做派,估計干別的也不行。就像昨天那些個設備,我打聽了,給他報價的就是世廚設備公司。這個孫子明明知道了行情,設備公司給四萬,自己舍不得賣。結果到了咱這打著朋友的名義,溢價了一倍。如果當中沒有邢大廚,我真想跟他談談價格,抻著他一段時間,看看他最后能要個什么價。”
大狗回憶起昨天的情節,有點醒悟了:“我靠,我是不是嘴太快了,不該直接答應,應該還還價。”
姚遠伸個懶腰,不屑一顧的說:“沒事,八萬塊錢咱也是撿了便宜,不虧。那個孫子餐廳賠個底掉,還想著把邢大廚他們的工資給結了,就沖這一點咱也就不用跟他過多計較了。”
說完感嘆了一聲:“狗啊,這個就叫因果,他那邊給廚師結了工資,花了點錢,結果反手就從咱們這里找回來了,最少少損失三萬!”
大狗聽著覺得有道理,又覺得有點不對勁:“靠,那咱們招誰惹誰了,多花了那么多錢!”
靜靜的聽著收音機,收音機里正在播放著一個訪談節目。幾個嘉賓在熱烈的討論著剛剛發生在河北大學校園里的一件交通肇事案。
一個年輕人在校園里開車快了點,撞到了一位女學生。那位司機非但沒有停車,還試圖駕車逃逸,結果被周圍憤怒的學生攔了下來。被攔住的臭小子氣焰囂張,還在威脅著周圍學生:“知道我是誰嗎?我爸是李剛!”
聽到這個情節,姚遠噗呲笑了出來,嘴里笑罵著:“這個倒霉孩子啊,坑爹。”
大狗想了想,也接茬肯定到:“沒錯,就是坑爹,這個可比昨天的富二代更有本事,坑爹坑得更狠,把他爹坑到姥姥家去了!。”
姚遠干了一宿活,腦子有些遲鈍,反應不過來他爹跟他姥姥家,是個什么邏輯關系。
大狗看著空蕩蕩的月臺,突然嘿嘿一樂:“你在這等會兒,我去給你買幾個橘子。”
“啥?橘子?”姚遠莫名其妙,瞬間又反應了過來,想起來中學課本里的一個橋段,也是發生在火車站里一個老父親的形象。回身給了大狗一下:“我是你爹!”
火車進站了,仙氣飄飄的李清在人群里非常顯眼。雖然坐了一夜的火車,但是在她身上好像看不出有一絲狼狽。長的好像也跟一個多月前有了點不一樣,淡淡的妝容讓人聯想起“精致”兩個字。
和李清一起來的是一位男士,帶了付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一看就是個斯文人。
大狗就好奇:“李清,你們來京城不是采訪的嗎?怎么沒看見你們的攝像機?”
李清囧了一下,伸手就打在大狗胸前:“有你這樣的嗎?來迎接也不說歡迎,也不道辛苦,上來就刨根問底。”
邊說著眼睛邊瞟向旁邊的姚遠。姚遠不敢怠慢,雙手作揖、連聲說著:“您辛苦,您辛苦!領導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