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遠的父母說著感謝的話,看上去打心眼里高興:“好多年沒有睡過火炕了,真是挺想的。”
漢子接著說道:“那邊一間是廚房,另外一間放了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沒法住人。廁所在東頭,那邊沒有燈,晚上去廁所得帶上手電打著點亮。來了就當是自己家,別客氣,鋪的蓋的都在炕上,需要什么自己動手。”
七八個人涌進房間,大狗贊嘆道:“這個村里就是好,隨隨便便咱們這么多人就都能住下。老哥你這家里真敞亮,收拾的也干凈。”
“平常都是娃他媽歸置的,今天她們沒在。就是咱們人多,這個晚飯可不好弄了,一會我下點面條,大家湊合吃一頓吧。”說著把手里提的麻袋重重地放在地上:“我這趁著下雪弄了點野味,可惜了,我也不會做,一會也隨便煮煮,算是就有肉菜了。”
麻袋倒出來,里面幾只野兔灰色的皮毛已經凍得硬挺,還有兩只野雞、花里胡哨的羽毛看起來很是鮮艷。
姚遠媽媽自告奮勇:“做飯我拿手,一會兒我來做晚飯。”
姚遠看著自己的媽就樂。在大狗和彬子面前說自己做飯拿手,老媽也是真有信心。
“大哥,還沒請教您怎么稱呼呢?”
“我姓趙,叫趙鳳鳴,你們喊我老趙就行。”紅臉漢子搓著手,客氣著:“農村家里就是這樣,比不上城里講究,你們就湊合一晚吧。”
“趙大哥,可別客氣了,沒你收留,我們這一晚上冰天雪地的都不知怎么辦了。你這些個兔子跟野雞都是咋來的啊。”小伍指著地上的一堆野味問道。
“兔子是攆的,山雞是碰巧了,大雪天飛不動,被狗追上給叼了。”趙鳳鳴指著門外正在吃食的那兩條狗。
小伍眼睛發亮,看著那些野兔山雞:“要不,您把這些賣給我們吧。”
大狗常洪亮跟彬子聯袂出手,驚呆了那位樸實的趙鳳鳴,也饞壞了這落魄的兩車人。
野兔經過了一個夏天和半個秋天,吃的很是肥碩。倒著吊起來,從后腿出用小刀劃開個小口,一點一點的把皮剝了下來,剝下的皮形成一個圓筒。皮交給趙鳳鳴,這個以后可以賣錢,或者自己做個帽子圍脖什么的都是好東西。
剝了皮的兔子肉色潔白細膩,彬子用粗鹽給兔子周身上下搓了個遍。又從院子角落里的菜園子里拔了幾根大蔥、大蒜、芹菜和香菜,看到窗臺上有穿成串的紅果,也摘了幾顆。把這些剁碎了混了些油,給兔子周身糊上。找不到荷葉,彬子嘴里說著可惜,就找了幾個大白菜的葉子給兔子包裹好。把小伍提前活好的黃泥涂上去,順手就塞進了灶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