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的感受挺深的,就怕這輩子再白活一次。我是鐵了心的想做點事,想成一個對大家有點用的人。”
姚遠的話沒頭沒尾的,周總有點聽不懂。那位不起眼的陳校長怎么會有那么大的能耐?對了,什么叫做再白活一次?就跟你已經活過一回似的?!
坐在副駕的李清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聽著兩人在那里閑扯,也不出聲。等姚遠好像表決心似的說出來自己真正的想法,李清居然鼓起掌來:“遠哥,你說的沒錯!這才是人生在世,真正的價值體現。遠哥加油!你現在就是我的偶像!”
什么就偶像?莫名其妙,不過姚遠已經適應了李清偶爾會犯的神經。
車輪壓著積雪,嘎吱嘎吱的,速度越來越慢。積雪的厚度已經深過了半個輪胎,帕杰羅的保險杠本來就是耷拉的,車推著積雪慢慢前行,終于保險杠受不了這么大的壓力,稀里嘩啦的一頓亂響,徹底斷開了。
姚遠苦笑著跳下車,抱起已經完全斷開的保險杠,蹣跚這走向后備箱,把個破保險杠塞了進去。
周長安嘲笑著:“你丫是都趁半個億的人了,還要這個破保險杠干嘛?”
姚遠沒頭沒腦的回了一句:“你沒車、你不懂。”
周長安就被從后備箱卷進來的風雪狠狠的噎了一口,我車呢?哪個孫子開著我的車呢?
姚遠的帕杰羅是頭車,頭車停下來以后,后面兩個車也陸續停了下來。花姐就像瘋了一樣從車里一下子就跳了出來,雙手團了個雪團,就向姚遠撲了過來。
后面的王顯光也有樣學樣的,舉著個雪球沖了上來。
兩個雪球一個飛到姚遠的頭頂,一下子就爆開了,雪末順著衣領灌進脖子里。另一個雪球徑直穿過后備箱,飛進了車里。
周長安嗷咾一嗓子,就從車里竄出來,撲在雪地上攥起了雪球,往回反擊,嘴里還興奮地號召著:“還擊呀!沖呀!跟我打這對狗男女!”
瞬間爆發的打雪仗,最后以花姐和王顯光徹底認輸為止。花姐躲得遠遠的,就看著姚遠和周長安對已經躺在地上裝死的王顯光鞭尸。尤其是周長安,顆顆雪球不離他的后腦勺,打的又狠又準。
茫茫雪原,幾個犯了二的成年人,玩的很是歡樂。
達里諾爾湖的冬捕儀式是明天上午開始,幾個人趕到的時間已經是下午時分,湖面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冰下時不時傳來的咚咚的聲響,偶爾還有噼噼啪啪冰裂的聲音。
花姐站在冰上,嚇得有點不敢動:“你們聽這個聲音,這冰面會不會碎掉?會不會有危險?”
“教你個常識吧,這個冰厚度都快一米了,就是大卡車在冰面上跑都沒問題。這個聲音是冰下水沖擊冰面的回聲。那個噼噼啪啪的聲音是冰面在生長。你自己觀察,現在的冰面都是橫著生長的,如果到了開春,冰面的結構會變成豎茬的,那個冰面就會很危險,不管冰層有多厚,可千萬別上去。”姚遠沒下車,就從車窗里探出頭來說著。
“趕緊上車,咱們橫穿達里諾爾,趕奔熱水跑溫泉去啦!”
三輛車并成一排,穿過空曠的湖面,齊頭并進的在冰上撒歡,車輪卷起的雪末飛起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