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寒暄,秦淵都沒插話,一則是作為水家商隊領隊,只能算水家的家臣,主人說話當然不宜插嘴;二則秦淵正在極力回憶《廣寒湖景圖》的細節,希望找出與那句“水月相思長,廣寒湖畔淚闌干”有關的地點或是景色,再遠遠看看那座石橋,可是一無所獲。
最后水云飄將水如煙與秦淵等人交給水離安頓,自己帶兵會城防營,而尉琦,瀟灑的跟著水云飄,一路妙語連篇而去。
秦淵跟在水離身后,抓緊一切機會觀察石橋周圍的景色。
這石橋果然與那圖上一樣,橋下只是一片干涸的河床,站在橋上向東看,河床的盡頭確實有一片湖水,湖面不大,只有二三里見方,四周都是高大的楊柳,不站在這橋上,都不容易發現,這建筑緊湊頗為繁華的逐海城中還有這么一個小湖。
“闌干……”秦淵心想著,看向石橋的欄桿,頓時氣結,這石橋頗有些歷史,原本的欄桿應是破損了,應是近幾年才用長條石新砌了個不到二尺高的欄桿,若是原來的欄桿有什么線索,也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水離相貌不俗,說話頗為灑脫風趣,頗有幾分修道者的味道,但秦淵不敢小覷,他可是聽水如煙說過,水離乃是水家第一高手,戰績彪炳,曾經在江湖上也有“鬼神愁”的諢號。
水離與水如煙多年未見,卻看得出,對水如煙甚是疼愛,只是偶爾用余光,掃了一下秦淵。
秦淵感覺之靈敏遠超常人,在體驗了極勢的境界后,更是有些“通神”的味道,被水離的余光掃到,手臂上的寒毛頓時就起來了,似乎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敵意。
水家在逐海的家宅甚是壯觀,倒不是說如何奢華,只是處處顯示出一股子威嚴,顯示了水家的地位,秦淵一想也是,若是沒有及其強大的家族實力,如何能在鎮海侯、龍將城、星輝城三方都吃得開,甚至能占據延明,當初尉潔的心腹馮豹與數千兵馬就這么損兵折將丟了城,好像就這么算了。
一眾仆從上前為眾人牽馬提重,秦淵卻向成化、鐘九使了個眼色,這兩人與秦淵在一起時間長了,哪能沒這眼力見,不動聲色的吧兵器從隨身包袱等物中取著,沒有交給仆從。
一進大院,便有仆人拴上大門,就在這時,走在前面的水離忽然一指點住水如煙的后腦,水如煙頓時頭暈目眩,水離攙住她的手臂,也沒見腳上如何動作,已飄然飛出去七八丈遠,上了正廳前的石臺。
一群手執勁弩的護衛從四周涌了進來,足有百人,箭頭只對院重點的秦淵、成化、鐘九三人。
秦淵微微皺眉,卻按住成化不要輕舉妄動,上前一步道:“不知大掌柜這是何意?”
水離微笑道:“汝乃星輝城主,反軍的頭頭,老夫乃攝政王御封的軍師祭酒,殺你天經地義吧?”
秦淵揚了揚眉道:“官府不仁,魚肉百姓,官逼民反,官剿民軍,倒也合情合理,只不過~”
水離道:“臨死之前你還有何話說?”
秦淵道:“聽聞大掌柜的武藝冠絕逐海,秦某倒是想見識一二。”
水離笑道:“怕是汝還沒這個資格,不過老夫倒是想讓你死得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