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刺殺的鹽運司使,在趙國民間本就風評極差,常借手上權勢欺行霸市,甚至暗地里強征民女為娼,送到他在央京的花樓中。
孫漸已追蹤他一個多月,終于尋到機會,在天將亮之時,一劍殺之,但卻被招待鹽運司使的神秘權貴派出數名武藝極高的劍客追殺,自己身中數劍,才斬殺一人得以逃脫。
沿途倒也有不少軍士經過,但秦淵神色自然,談笑風生,不快不慢的像是在參觀博陵城的風景,倒也沒遇到軍士就地盤查。
走了小半個時辰,終于來到東城一座甚是古樸的宅院前,一看門頭牌匾,正是“謙德書院”。
秦淵上前敲門,不多時,便有一人過來開門,秦淵抬頭一看,頓時一愣,開門之人身穿青色勁裝,衣著講究,留著絡腮胡,眼神銳利,正是兩年前在鏡章的戰龍堂救秦淵和成化出來的劍客錦弦。
錦弦一眼卻未認出秦淵,畢竟秦淵這兩年變化頗大,長高了大半個頭,壯實了許多,也不再是小乞丐般模樣,只覺得眼前一身青白勁裝的少年有些眼熟。
“錦弦大哥!是你!”秦淵喜道,又見錦弦有些迷茫,連忙道:“我是秦淵啊,兩年前你在鏡章救我出了戰龍堂的那個秦淵啊!”
楚風也從馬車中鉆了出來,看到錦弦也頗為欣喜,上前道:“錦弦大哥,我是楚風啊,還記得嗎?”
錦弦這才反應過來,面露笑容,一把抓住了秦淵的雙肩道:“是你小子!長這么高了!”
秦淵看了看左右,街上行人不少,這才小聲說:“孫漸在馬車上。”
錦弦一愣,看向馬車,楚風揚起車窗的簾子一角,露出孫漸有些尷尬的臉龐。
錦弦趕緊示意楚風放下簾子,帶著車馬繞到書院的后門,這才扶著孫漸下車進入書院。
書院里傳出一陣詩書的朗讀聲,遠遠看到有一位老者在較數十童子在讀書,秦淵想起在兌雪開設學堂的魏老,也想起一直記掛在心的水如煙,不知她現在可好,但很快轉回思緒。
錦弦將孫漸扶進學堂后的小樓中,孫漸這才和錦弦搭上話來:“師兄,好久不見。”
錦弦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到了博陵,不先來書院見我,倒是闖了這么大的禍,還好意思叫我師兄!”
秦淵倒是覺得世間之事真的太巧,自己剛到趙國,便遇到孫漸,而孫漸竟然是錦弦的師弟,兩人同出浩博宮,而這謙德書院,也是浩博宮所設,教導平民子弟文武本領,教文的先生都是當地老儒,而錦弦便是被浩博宮安排今年在博陵的書院教授武藝的師父。
得知秦淵是去參加名劍大會,錦弦倒是對秦淵的劍法精進頗為好奇,但書院不是動手切磋的地方,再過一個月便是書院冬假,錦弦也要回央京參加名劍大會,眾人便相約介時相見。
臨走時秦淵問起鄭嫻兒的去向,錦弦道:“當時鄭姑娘的馬車是送姑娘去央京的朝鳳閣選秀女的,若鄭姑娘被選中,應是留在了朝鳳閣。”
“朝鳳閣。”秦淵牢牢記住這個名字,與錦弦告別,錦弦又道:“今年的央京或許有些不太平,若遇到空云觀的人,切勿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