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橫在人群中間,駕馬的車夫掀開簾子,一中年男子緩緩走下馬車。
“鎮守使,嚴正華!”
林世震在林青山耳旁輕聲說道。
鎮守府是衛城最龐大的勢力,其中權力最高的,是城主。
同時,城主也是鎮守府中的最強者,修為達到紫府境。
城主之下,是各大鎮守使,由凝神境強者擔任,直接統率鎮守府衛軍。
林青山定睛看去,這嚴正華身穿制式戰甲,模樣有幾分威嚴,一步步走到人群中間,一副上位者的姿態。
“這就是吳氏的靠山?”
林青山心中暗道。
看到嚴正華到來,吳跬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鎮守使大人,您來得正好啊!”吳跬山激動地開口道:
“林氏和錢氏,在我吳氏門前聚眾鬧事,胡攪蠻纏,毀壞私人財物,還請鎮守使大人為我等主持公道!”
吳跬山滿臉堆著笑,態度恭恭敬敬道。
“舔狗!”林青山暗暗鄙視。
嚴正華掃了一眼現場,很明顯,吳跬山與吳佑欽二人模樣狼狽,府邸大門一派狼藉,看來是吃過不小的虧。
再看另一邊,林氏和錢氏人多勢眾,其中凝神境就有三位。
今日這情況,棘手!
“錢氏,林氏,你們為何無故鬧事,欺壓于吳氏啊?”嚴正華開口道。
他的語氣較平和,顯然不想得罪人。
事情屬實棘手,但吳氏跟自己關系不一般,還是得說兩句,幫吳氏解圍。
“鎮守使大人,我是林氏族長林青山,您可別被這吳家主的一面之詞給蒙蔽了,在場這么多人都看著呢!”林青山不急不緩道:
“今日,我等本是來上門討債的,奈何吳氏賴不認賬,欠錢不還,這才起了些沖突。”
“胡說,鎮守使大人,我吳氏沒有借過林氏任何錢!”吳跬山連忙辯解道。
嚴正華看向林青山。
這年輕人年紀不大,但修為不弱,十八九歲的模樣,修為已經開元境七重,氣息沉穩,距離八重也不遠了,在屏南衛算得上一代青年才俊了。
而且,幾位凝神老祖竟然將他圍在中間,隱隱有以他馬首是瞻的架勢,可見這年青人不一般。
“青山族長,你說吳氏欠你林氏錢,空口無憑,可有證據?”嚴正華開口問道。
“當然有,鎮守使大人請看。”
說罷,林青山將手中那一摞皮紙遞給了嚴正華。
吳跬山也將信將疑地上前看了看林青山所謂的證據。
只見一張張皮紙上,記著一筆筆欠款,借錢的日期金額都清清楚楚,右下角下,甚至有他吳跬山的“親筆簽名”。
“扯淡,我沒有借這些錢!”吳跬山大叫道:“林家主,你當我等是傻子不成,這欠條,我們不認!”
他當然不認,他真沒借這錢!
欺人太甚,吳跬山急了。
林青山微微一笑,這些所謂的借據欠條,都是他命人偽造的。
吳跬山不認,是自然的,但沒關系!
“吳家主,這認不認,可由不得你一人說了算。”林青山笑道:
“一年前,你拿著一份不知哪來的所謂契約,強行說我林氏五十畝靈田是你的,今日我這些欠條與那契約有何區別,都是白紙黑字,這你就不認了?”
“你這沒有鎮守府公證!”吳跬山道。
“你那份契約,就有鎮守府公證?”林青山反問道。
吳跬山語塞,他那份契約,自然也沒有什么公證。
世家之間來往,如果金額不是特別巨大,一般都不會找鎮守府公證。
而且那一次借貸,是吳氏主動給林氏下套,怎么可能去請第三方公證。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再說,你們林氏也沒認啊,最后是光明正大,上臺比斗決定的結果!”吳跬山道。
“說得好,比斗是吧,那我今天也要求吳家主與我公平一戰,以勝負定對錯,如何?!”林青山肅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