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我等乃是冀州官員,怎能帶兵前往青州境內?萬一朝廷怪罪...額...”話到這里韓馥有些說不下去了。
現在還有什么朝廷,無非是一群反賊把控著的玩偶罷了。
“子和,這個...這個未免太過沖動了,萬一別人說我圖謀青州怎么辦?”
韓馥是沒有什么爭霸心的,只要能夠守住他的冀州他就很滿足了。
本來這個心愿在潘鳳的努力下已經快要達成了,眼看著冀州日漸強盛,韓馥有種說不出的成就感。
然而,正沉浸在沾沾自喜中的韓馥突然聽到潘鳳建議進兵青州時,他一下子就慫了。
在沒有得到青州方面的請求時貿然進兵顯然是不符合大漢律法的,這一點韓馥不信潘鳳不知道。
可潘鳳知道的情況下還這樣建議,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潘鳳想讓他把青州也據為己有!
青州啊!
一州之地啊!
韓馥在潘鳳說這話之前連做夢都沒有想過,所以他本能地拒絕了,不光是因為沒有想過,還有一點隱藏在骨子里的...懦弱!
自從諸侯討董以來,冀州軍的優秀表現已經讓韓馥逐漸自信了起來,尤其是后面冀州經歷的種種事情,讓韓馥原本怯懦脆弱的小心臟不斷地強大了起來,到現在為止雖說沒有達到梟雄那樣的地步,但比之以前已經有了巨大的改變。
以潘鳳的目光來看,現在韓馥在心態上不會比荊州的劉表要差了。
雖說劉表被一些人叫做守土之犬,但他比歷史上的韓馥那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韓馥連守土都做不到...不對,韓馥連守都沒守!
目前,在經歷過這些年的事情后,韓馥也逐漸自信了起來,心理承受能力也在逐漸增強,現在的韓馥絕對不比劉表差到哪里去!
可問題是,守土之犬也不是什么開疆拓土的雄才,在自家州內的事情上韓馥自然能大大方方做主,但在對外攻略的事情上,他直接就慫了。
“子和,要不,我們緩一緩,萬一青州那邊有人向我們求助呢?”
韓馥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跟潘鳳說這話,畢竟潘鳳這樣激進也是想給他開疆拓土,他不識好歹拒絕總有些過意不去。
韓馥與潘鳳在體型上本就有些差距,現在又因為心虛有些背駝,以至于旁人看去韓馥就像是做錯事的學生一樣在潘鳳身邊一個勁地討饒。
只是,潘鳳哪里會讓韓馥如愿。
現在天下已經亂了起來,各路諸侯恨不得每天都有機會去爭搶地盤,這哪里是謙讓的時候?
一旦別人占了先機,到時候要面對的就不是黃巾這種雜牌隊伍了,而是其他諸侯的精銳兵馬!
屆時造成的傷亡或許會讓潘鳳都覺得肉疼!
“主公,此時怎可懈怠!”
潘鳳用了懈怠兩個字,聽得韓馥一愣一愣的。
“主公,青州那邊黃巾肆虐成災,州中可謂民不聊生,我等若是去晚了,死去的大漢百姓何止上萬!”
“此外,青州雖然并非主公的下轄區域,但亦是大漢疆土,主公身為大漢臣子,怎能任由大漢疆土被賊人肆虐?又怎能因為那些虛禮而致州中百姓的生死于不顧呢!”
“主公!末將懇請你現在就發兵青州,剿賊安民!”
潘鳳對著韓馥深深一禮。
韓馥有些不知所措,扶著潘鳳卻如何也答應不下來。
任憑潘鳳說得再好聽,那在韓馥看來也是入侵!
“子和,此事容我思量一二,你先回去吧。”韓馥終究是沒有當面答應下來,回了潘鳳一句后逃也似里離開了府衙,任憑潘鳳如何叫喊就是不停。
待韓馥的身影消失后,潘鳳又好氣又好笑。
氣是韓馥就是跨不出心里那道坎,疆土就在眼前,卻怎么也不肯伸手去取。
笑是韓馥還是那個韓馥,寧可自己狼狽跑路,也不想當面拂了潘鳳的好意。
不過潘鳳的心中終究是比剛才聽到青州那邊消息的時候要失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