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在不考慮天賦影響這種超出常理的能力時,郭嘉的分析就比較合理了。
畢竟徐榮的想法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被敵人影響的,那么也只有敵人預判了徐榮的預判才是最合理的解釋。
不過事實如何潘鳳沒有跟郭嘉明說,反正他和郭嘉在經過徐榮的這一番話后,多少對即將面臨的對手有了一定的了解。
不過讓潘鳳疑惑的是,如果影響徐榮判斷的真的是李儒的天賦,那在諸侯討董的時候為什么李儒的謀略沒有這樣的效果?或者說沒有哪個將領遇到過這種情況!
這一點還需要潘鳳以后去印證,眼下是穩住徐榮的心態,畢竟這種奇怪的事誰遇上都會有點陰影。
“公耀,你的情況我與奉孝已經知曉,本來以你的損失應該拿你問罪,但目前我軍正是用人之際,我準你戴罪立功,希望你在后面的作戰中能夠有所建樹!”
徐榮瞬間驚喜。
“將軍之恩,末將當以死報之!”
潘鳳淡笑一聲:“也不用你死,下去好好休養,屆時有你報仇雪恨的機會!”
“諾!”
......
潘鳳大軍駐扎在上黨的時候,位于河內的張燕可謂是坐立不安。
張燕從沒想到他的安穩日子還沒過幾天就又被逼上了絕路。
潘鳳四萬大軍入駐上黨,這不是逼他張燕就范嗎?
雖說此刻的河內已經屯居了數十萬的黑山部眾,其中可戰之兵也有十余萬人,但面對潘鳳的四萬大軍,張燕還真沒有太多信心能夠守住河內,也就在太行山脈中黑山軍或許還有一戰之力。
然而,入駐了城池后黑山軍又怎么肯輕易回到山中?
麾下部眾不愿意入山,那么黑山軍就不得不在空曠地與潘鳳的冀州軍兵戎相見了,這也是張燕沒有信心的地方。
要知道,潘鳳在平定青州黃巾的時候可謂是秋風掃落葉一般地干凈利落,甚至出征的冀州軍都沒有太多損失青州全境的黃巾就被平定了下來。
黑山軍的前身也是黃巾軍,哪怕張燕比一般的黃巾將領更懂得練兵之道,但畢竟是半路出家的將軍,就算會一些兵道又能起到多少作用呢?
即便是現在,黑山軍比以往的黃巾軍也好不到哪里去,最明顯的一點便是到現在黑山軍中的制式裝備依舊沒有普及。
袁紹離開河內的時候幾乎把河內郡的軍械庫給搬空了,留下的那些也都是老舊的破損裝備,而黑山軍十余萬可戰之兵,想要在短時間內制作出那么多的制式兵器顯然是不現實的,到現在為止,也只有黑山軍的中一支精銳部曲配齊了兵器與甲胄,剩下的還多是穿著普通衣衫,便是武器也多有棍棒替代。
這樣的一支黑山軍,如何抵擋武裝到牙齒的冀州精銳?哪怕張燕占據著城池的優勢也依舊無法彌補士卒整體質量上的差距。
說句不好聽的,或許冀州軍的精銳會像平原那場戰役一樣一個沖鋒就登上城墻,張燕真的不太確定自己麾下的士卒能不能抵擋冀州強軍,更重要的是,即便短時間內抵擋住了,那么今后又該何去何從?
河內郡的地理位置過于特殊,它的四面八方被冀州、兗州、司隸、并州等地包圍,而對于這幾處的任何一個掌權者來說都是不會允許黑山軍近百萬人口直接涌入的,因此張燕如果想退也只能退回太行山脈!
好不容易沖出太行山,又怎能再次退回?
打也打不過,退也不想退,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投降這一條路了。
河內府衙中,張燕將麾下將領都聚到了一起商議此事。
“諸位,如今上黨的張揚已經投降了冀州,眼下潘鳳雖然名義上是出兵并州,但他未嘗沒有拿下河內的打算,依爾等之間,我部該如何自處?”張燕問道。
“將軍,末將以為我等可以效仿張揚歸降冀州,以冀州韓公的仁德必定不會為難將軍,那張揚投降后依舊在執掌上黨,將軍若是投誠,河內之地必定歸屬將軍。”王當站起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