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孫輕王當等人還不清楚潘鳳已經看透了他們的虛實甚至都準備對兩處營寨發起強攻了。
在兩人看到潘鳳大軍畢竟河內后只是駐扎在原地沒有動靜,心里一下子就松了下去。
他們以為這是潘鳳束手無策了,紛紛夸獎張燕的明智之舉。
然而,還沒等他們開心兩天,潘鳳的冀州大軍就突然分兵兩處開始攻打營寨了。
孫輕和王當聽到敵軍打來的消息時還沒從昨夜的宿醉中醒過來,兩人雖然身處兩個營寨,但多年的好友讓他們的生活習慣極其相似,在得知潘鳳大軍按兵不動后兩人的酒癮就犯了起來。
在兩人看來,潘鳳按兵不動就說明近期是不會有戰斗發生,所以晚上喝點酒助助眠有何不可?
這種想法直到親衛將他們從醉酒狀態中叫醒這才瞬間瓦解。
“什么!潘鳳的大軍殺過來了?什么時候的事!”孫輕領著親衛的衣領怒聲問道,此時他的耳邊已經傳來了隱約的喊殺聲。
“將軍,就在剛剛,此刻高覽正率領著大軍在攻打寨門,弟兄們手無寸鐵已經損失慘重了!”親衛的聲音帶著顫音,顯然被營門處的戰斗給嚇著了。
孫輕一把推開親衛,顧不得理會是從遞來的衣甲直接提著佩劍就沖了出去。
來到帳外,喊殺聲瞬間清晰,遠遠看去,營門處濃煙滾滾,顯然是冀州軍在用火攻!
營門不能被破,否則失去營寨優勢的大軍就再也抵擋不住冀州軍的腳步了!
“傳我命令,所有人都給我去守營寨,膽敢有后退者,立斬不赦!”孫輕幾乎用出了自己所有的力氣來下這道命令。
此刻的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守住營門!
有了孫輕的命令,營地內正在亂跑的士卒們逐漸有了方向,他們開始有目的地往營門方向聚集過去,顯然,以孫輕營地內的四萬大軍想要堵住一個小小的營門那是輕而易舉的。
此時的營門處已經成了一處血肉磨坊,冀州軍與黑山軍在這里展開了最激烈的交鋒。
因為缺少弓箭等有效的守城武器,所以黑山軍能夠阻擋冀州軍的嘴有效方法就是利用自己的性命和手中的木矛。
被擠在最前排的黑山士卒們為了活命,不得不用自身的老舊裝備與冀州軍的精良裝備短兵相接,在這個過程中,很多黑山士卒的木矛都被冀州士卒的兵刃斬斷,木矛斷了之后便是項上人頭了。
營門處不斷有人倒下,其中絕大部分都是那些身無片甲的黑山士卒,他們被后面的人擠著,不得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冀州軍前進的腳步。
在大軍后方,負責指揮的高覽眉頭大皺。
他已經看出了孫輕營寨的實力,現在之所以還能堅持不讓冀州軍攻進去主要還是那些黑山士卒用性命堵住了營門,否則以黑山軍的這種損耗速度,冀州軍早就沖入營中了。
不過這樣一來高覽夸下的半日海口就有可能要失約了。
四萬黑山軍不是四萬頭豬,這群人如果一直聚集在營門處拼殺,那么他們的總體損耗速度其實是很有限的,至少高覽不能在半日內在營門處殺光所有黑山士卒。
既然營門不行,那就只能從旁邊想辦法了,于是高覽就想到了火攻。
營門兩側的柵欄一本情況下是難以翻越的更不要說現在柵欄內聚集了那么多人的情況下,有鑒于此,高覽直接讓人不停地對著營門兩側的柵欄射箭,而且都是那種綁了引火之物的火箭。
因為畏懼箭矢,所以很多黑山軍寧可看著柵欄在引火之物的作用下逐漸燃燒,也不敢冒著生命危險上去清理那些插在木樁上的火箭。
當火箭的數量積累到一定程度后營門兩側的柵欄也逐漸燃燒了起來,這便是孫輕在帳外看到的滾滾濃煙。
此刻,在孫輕的指揮下大量黑山軍都涌向了營門方向,而營地其他地方的防御也隨著人群的調動變得薄弱起來。
這時候黑山軍的另一個劣勢也暴露了出來,那就是紀律!
人一旦多了,紀律就會變差,這一點在黑山軍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那些從后面涌上來的士卒根本不管前面的友軍打得怎么樣了,他們只知道用力往前推就行了,也不管友軍死不死,反正他往死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