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郃在派人去找潘鳳的時候對宅子發動了猛烈的攻擊,宅子的圍墻不高,身手靈活點的墻上借力一步就能登上去,這會兒雖然有黑山士卒在防守,但因為有弩箭的壓制所以麒麟營士卒想要登上去也是很容易的。
要不是此處的黑山軍士卒抵抗意志出人意料的強烈,估計一個沖鋒就能翻墻而入了。
不過即便是黑山軍抵抗意志強烈,但雙方的裝備和個人素質擺在那里,黑山軍哪怕是拼了命也沒能抵擋住麒麟營的進攻。
當宅子大門被人從里面打開的時候,潘鳳也正好跟著報信的那個騎兵來到了宅前。
見潘鳳到來,紅光滿面的張郃連忙上前。
“將軍,末將已經攻下這座宅子,張燕便在其中。”張郃笑著行禮。
生擒張燕的功勞可不比打下河內城的功勞要差,這下子張郃回到冀州也沒人敢對麒麟營說三道四了!
潘鳳聽到張郃的話點點頭,轉頭讓親衛帶上張方,然后領著眾人往宅子里走去。
路上,潘鳳看到幾個衣著光鮮的人倒在血泊中,有男有女,想來是這個宅子的原主人了。
此時,宅中還剩下十幾個黑山士卒,他們個個手持刀刃擋在大堂外面。
透過這些人的空隙,潘鳳看到了堂中端坐的張燕和圍在他身旁的幾名婦孺,看樣子張燕和他的家小都在這里。
“將這些人給我處理了。”潘鳳冷喝一聲。
張郃當即帶人沖殺上去,僅僅一個照面就將對方十幾個人全部砍翻。
堂中。
張燕神色麻木地看著這一切沒有絲毫動作。
待潘鳳踩著那些士卒流出來的鮮血,一步步踏入堂中的時候,張燕的眼神才有了一絲波動。
兩人目光對視,一個麻木無神一個淡漠如冰。
兩人都沒有說話,因為到了這時候說什么都沒有任何意義,從潘鳳的一舉一動來看,他的殺心早已暴露無遺,而張燕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資本,此刻的他除了任人魚肉以外沒有任何辦法。
就在這時,潘鳳揮了揮手,后方的親衛會意將不停掙扎的張方給帶了上來。
也就在這時,張燕的眼中有了一抹光彩,他激動地站了起來。
“方兒!”
“父親!孩兒無能,未能幫父親除去潘鳳,反而連累父親落入此等境地。”張方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睛。
“兒啊...你這次沖動了。”張燕雙眼發紅,卻沒有過于責備張方。
這時候,他再次看向潘鳳并且緩緩朝潘鳳走來,隨后在張方難以置信的驚呼聲中,張燕撲通一聲跪在了潘鳳面前腦袋更是緊緊貼著地面。
“潘將軍,此事罪責全在張燕一人,望將軍仁慈,放我妻兒,燕雖死不敢忘將軍之恩!”
說著,張燕咚咚咚地給潘鳳磕起了頭。
一旁的張方拼命掙扎,一邊流淚一邊讓張燕停下,便是張燕身后的幾個婦孺也都暗自垂淚,年紀小的幾個孩子早已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這一幕讓張郃等人有些唏噓,不過他們沒有為張燕求情。
此時,潘鳳的眼神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冰冷。
“住口!”一聲怒喝帶著聲若驚雷的效果直接呵止了張燕等人的聲音。
潘鳳來到張燕面前,居高臨下看著跪地的張燕,看著他一臉的滄桑,看著他滿眼的哀求。
潘鳳突然冷笑一聲:“你縱容麾下士卒肆意劫掠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別人的父親、丈夫也是這么求你們黑山軍的,可他們的結果呢?”
說道這里,潘鳳的聲音陡然提升:“你有沒有想過,因為你的一個命令,這座繁華的城池一夜之間多了多少悲痛欲絕之人?你怎么不饒了他們?”
“古語有云,多行不義必自斃,念你們父子情深,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之后,還請張將軍自重。”潘鳳說著,也不等張燕反應就招呼麾下出了大堂。
來到殿外,潘鳳讓張郃派人把大堂團團圍住。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