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城,醉仙人酒肆后院的一間臥房中。
杜康道人渾身哆嗦的半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床被子,不停的打著噴嚏,頭發仍舊濕漉漉的。
章子修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也不去看他的師父,自顧自的生著悶氣。
王善之在一旁,有心想去勸說兩句,但是看著這師徒二人,一時間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杜康道人修為境界已至真人,就算落水,只要運轉體內真氣,不出一刻,就能立馬烘干。只不過他沒有這樣做,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己的徒弟。
三個人在房間中大眼瞪小眼。
王善之繃不住,走到章子修身前,用身子擋著床上的杜康道人,小聲的說道:
“章師兄,你別氣了,你師父。。。可能也有自己的苦衷吧。”
說罷轉過頭看了杜康道人一眼,只見杜康道人給王善之伸出一個大拇指,并對他擠眉弄眼。
‘和凈一師父一個風格。。。’王善之心中暗想。
章子修聽完,哼了一聲,大聲說道:
“王師兄,你說說,你說說,有如此做師父的嗎?居然騙自己身受重傷,把我騙回來。”
王善之尷尬的一笑。
杜康道人聽到后,用可憐巴巴的聲音說道:
“徒兒。。。”
章子修聽到,站起來說道:
“我的好師父,你為何不能好好讓門中師兄弟們傳信,非要說自己被受到暗算,你知道我一路有多擔心嗎?”
杜康道人說道:
“師父這不是想你了嗎?”
章子修最怕的就是這個,故意在他面前裝可憐。其實他生杜康道人的氣也只是嘴上,看到杜康道人沒事,心里的大石頭已經落下了。
只不過面子上過不去,誰讓他當眾社死了。
“那師父為何要如此誆我回來?”章子修的聲音弱了幾分。
“為師知道你大仇得報,但是心里卻還沒有放下。為師是擔心你啊。如果不如此誆你,你舍得回來嗎?”
杜康道人依舊發揮苦情模式,可憐巴巴的說道。
章子修一聽,心中有些難過,知道師父這是擔心自己,所以才。。。。
只見他站起來,走到杜康道人旁邊,嘆了口氣,說道的說道:
“對不起師父,讓您擔心了。您快運轉真氣,把身子烘干吧。”
王善之看著師徒二人已經和好,便悄悄的退出了屋內。
他本想和杜康道人再確認一下同抗西平之事,但是看屋內此刻一幅‘父慈子孝’的畫面,便沒好打擾。
走到院中,看院中無人,便邁著步子向門市走去。
此時是下午申時,門市中正是冷清的時候,只有醉劍山幾個弟子圍在一張桌前,剛剛那懷抱酒壇的年輕弟子正眉飛色舞的和其他人說著什么。
王善之心中納悶,走到桌前一看,瞬間傻了眼。。。
一張八仙桌上擺了一張布,布上畫了兩個大方框,一個框內寫‘歸’字,旁邊寫了一行小字,十賠一,另一個框內寫了‘不歸’兩個大字,旁邊小字寫的一賠十,并有注釋,一年為期。
在這兩個大方框下還畫著十多個小方框,從‘一月歸’到‘十二個月歸’不等,每個方框內都寫著有賠率。
王善之看的一陣頭大,這是拿章子修回山之事開盤下注了???
正巧那抱酒壇的青年看到了王善之,尷尬一笑,接著對下面人說:
“來來來,壓‘不歸’的都通殺了,快把你們的票牌都拿出來,讓我對照的看看。”
有幾個年輕人垂頭喪氣的把票牌給了那青年,青年一對,笑著說道:
“賬錢兩清。。。”
“接下來是。。。”
王善之在旁邊看了一會,等那青年把下注的票牌都對完了,便走過來,對王善之抱拳見禮說道:
“在下醉劍山郝子運,見過這位師兄。不知道師兄尊諱。”
王善之回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