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栓好馬后找上了初七,嘴角噙著笑,看來不懷好意。初七這邊正摔得昏天黑地,騎駱駝和騎馬終究不太一樣,她腿細沒力氣,夾不住馬腹,馬一旦跑起來,準能把她顛下,還好邊上有謝阿囡護著,沒把她給摔殘了。
李商看了會兒后無情嘲笑道:“我就說嘛,你這小鬼不行,連馬都跨不上去。”
初七心里憋著口惡氣,非得在這紈绔子弟面前露一手,她抓住馬鞍,一個翻身上去了,正當得意時馬不知發了什么瘋,突然癲跑起來,初七沒能抓穩,一下子從馬上摔到地上。
“哎喲。”她吃痛,忍不住叫出聲。
李商莫名緊張起來,他只是想做個惡作劇,彈了個小石子,沒料真把人家弄傷了。
“沒事吧?”李商兩三步跑過去要把她扶起來,可初七坐在地上不肯起,還嚷嚷著肚子痛,李商只好咬牙背起她,然后把她送回住處。
初七回房之后,把自己從頭摸到腳,還好沒斷沒折,只是肚子疼。
李商說:“要不給你找個大夫來?你本就不聰明,剛才這么一摔不把腦子給摔壞了。”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初七翻他白眼,然后把他往屋外趕,“走走走,以后你離我遠點。”
話落,她“嘭”的把門關上了,門風打在李商的臉上,就跟抽了他一巴掌似的。
初七以為這事就這么過去了,誰想肚子還是疼得厲害,一看褲子上面竟然有血。
初七從小跟著阿爺長大,阿爺生前沒與她說過女子的事,阿爺死后她孤身一人,更沒人和她提,她全然不知這血是意味著什么,只以為自己摔出內傷。
她快要嚇哭了又不敢與別人說,生怕會被謝惟認為“廢人”然后將她趕走,就在她手忙腳亂遮掩“內傷”的時候,麗奴兒找了過來,穿著藍綠相間的碎花胡服,云髻高挽,唇間一抹朱砂嬌艷欲滴。
每每見到她,初七就無比艷羨,同樣是女子,為何有人就長得這般好看呢?
只是此時的初七沒心情夸贊麗奴兒,直言問:“麗姐姐怎么來了?找我何事?”
麗奴兒一笑,“不是我找你,是三郎。”
初七心里咯噔,臉色刷地一下就白了,麗奴兒見她神色不對,關切問道:“怎么了?”
初七的手不由捂上隱隱作痛的腹,心虛極了。
“沒事,沒事。”
麗奴兒也是個會識人的,稍稍一瞥就知道初七心里藏著事,她攜起她的手,柔聲說道:“是被誰欺負了嗎?放心,我和三郎會為你做主。”
初七鮮有被人關心的時候,聽她這么一問,所以委屈難過都涌了出來,她咧開嘴“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我要死了!今天練騎馬,從馬上摔下來幾次,本以為沒事,可就是剛才出了血,怎么都止不住,我定是摔成內傷,快要死了,嗚嗚嗚……如果你們要趕我走,我也沒法子,以后阿財就托你們照顧了,它還小,搬不動多少貨,吃得還多,千萬別嫌棄它,別打它。”
麗奴兒驚訝,“哪里摔傷了?!”
初七羞于啟齒,指了指屁股。
麗奴兒低頭一看,真相大白,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