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蕭慎所言,謝惟的確薄情,未婚妻尸骨未寒,他就急著找下一任了,初七正想跟著罵,琢磨了下又覺得不對,好像沒聽駱駝客們說他成親了。
“先生,可郎君沒成婚呀。”
“那是他命太硬,訂親不久后那女子暴斃而亡,后來幾人也死于非命,久而久之長安城中無一人敢與他訂親,甚至有女子聽說謝三郎欲下聘,急忙剃頭做了姑子,哈哈,這不是報應是什么?”
初七:“……”
這命怕是閻王爺都不敢收的那種硬吧。
“不過先生,三郎對令妹應該很好吧,雖然他平時不怎么說話,但他對人都挺溫柔,想象不出他會壞成什么樣。”
提及此處,蕭慎沉默了,正如初七所言,謝惟對他和他的妹妹都很好,就是因為太好了,他妹妹無法再愛上別人,整日擔心會失去這段姻緣。
“哥哥,我這胭脂可美,他會不會喜歡?”
“哥哥,我琴彈得可比劉家娘子好?”
“哥哥,我繡了一枚荷包送他。”
“哥哥,他會不喜歡我嗎?”
……
一個人癡情至此,看得他都害怕了,從此之后不敢談情,更不想再見謝三郎。
這些事,蕭慎壓在心底沒與初七說,他仰頭對虛糊的圓月長嘆一聲。
“不早了,睡吧,明天別忘了打只火雞回來,想吃雞了。”
說著,蕭慎搖搖晃晃往窯洞深處走去,給孔老夫子上三炷清香之后就睡了。
初七睡不著,她靠在洞口看著月亮,心想他是不是也在賞月,身邊是不是也有人在陪?
這過去快有兩個月了吧。
夜深時分,一聲鷹鳴響劃破寂靜,謝惟聞聲走出帳外,謝阿囡緊隨其后,見到天空中有黑影徘徊,謝阿囡忙帶上皮手套高抬手臂。不一會兒,一道黑影猶如閃電般沖來,牢牢地定在謝阿囡的皮手套上。
謝阿囡從鷹腿下取出一枚小竹管,恭敬地交于謝惟,謝惟抽出竹管里的秘信,迅速地掃了眼。
“是何安發來的,快去讓李商告知各大將軍,阿柴要攻城。”
話音剛落,謝阿囡趕忙去找李商,不一會兒六匹快馬朝不同方向而去,可信還沒送到,戰火就燃了起來,阿柴與吐蕃夜半偷襲,打得幾個邊城措手不及,雖然將士拼死頑抗,但還是失了幾座城池,被擄劫得一干二凈。
河西廊又不安定了,商旅們不敢前行,謝惟也無法走動,被迫留在張掖,經過一晚奔波,李商眼圈黑,臉色差,一想到自己晚了半步,更是火氣大了。
他踢翻一把胡床,罵咧道:“這些阿柴太囂張了,簡直不把我們放眼里!等我回去了,非得告訴祖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