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這是鴛鴦吧”
“那也是鵝的親戚呀,買回去家里鴨鵝雙全,天天下蛋。”
“要了”
娘子經初七一忽悠就把鴛鴦帕買下了,初七又多了一頓飯錢,數數手里銅板心滿意足地收阿財走人。
初七昨日剛到此農家小鎮,前先她想回鄯州,可走著走著發現自己迷了路,老翁大娘說的土話她聽不懂,偶爾遇上會說官話的就跟撿了銅錢似的高興,問了一大圈終于搞清自己是在會州界。
初七以為一定是自己太過傷心才會走錯了路,雖說與李商分別時說得十分坦然,之后她可是哭了一路,眼睛腫得剩條縫了,看人都模模糊糊的。
她也曾后悔過,還差一點回頭去找他,可仔細想想就算再相守,最終還是傷心收場,長痛不如短痛,可這短痛也是要命的,每天都難熬,一到夜晚孤獨更甚,總忍不住回想與李商相處的美好時光。
這兜兜轉轉一圈,初七身邊還是只有阿財,真是天煞孤星的命,不過如今的心境與幾年前大不一樣,小時候她不太懂這世道,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執拗勁兒,以為穿個男裝別人就認不出來,但當她親眼見過馬匪狠賊,這才明白他們掠貨殺人是不管男女的,更何況她長大了,就算穿男裝也遮不住女兒模樣,她不可能再冒充男子去接活汁,萬一被人當成“肥羊”,人死駱沒還算好的,就怕被抓入賊窩羞辱一輩子。
初七惜命,勢單力薄時還是低調點好,她打算抱個大腿另尋出路,想來想去只想到謝惟,但與他撕破臉了,再回去豈不是太難看,更何況心里的怨氣還沒消下去呢。
唉
初七愁得睡不著就開始數胯包里的寶貝,這些都是她從小收集到大,一些花里胡哨卻不怎么值錢的小玩意兒,在眾多小珠子、小墜子中,初七挖出一條綠松項鏈和一枚狼牙,腦中靈光乍現,她一骨碌坐起身。
這么粗的兩條大腿,她怎么就忘了呢
初七趕忙將綠松項鏈和狼牙收好,舒舒服服地睡起安心覺,在夢里她還在嘀咕“阿柔你是住在烏蘭還是烏南呀”
一個月后,遠在涼州城的謝惟收到了長安的帳冊,帳上說李商在商行提貨,不久李家又將貨物如數退回,看到此處,謝惟嘆了口氣,他早就預料初七與李商之間會是這樣的結局,當初他何嘗沒勸過只是年少氣盛的李商未把他的話放心上,而初七更是恨他。
謝惟略有擔心,凝神思忖下一步的計劃,此時,秦公叩門而入,面有幾分焦色,但舉止依然穩重。
“老奴驚擾三郎了,只是事出緊急,不得不與三郎通報。”
謝惟立馬收回思緒,正襟危坐,問“秦公請直言。”
“剛才有收到戶部的消息,說圣人有派高大人查初七的戶籍。”
謝惟一驚,“怎么會驚動到圣人在長安城還發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秦公道“應該是與獵宴有關,聽聞那日圣人也去了,回來之后就與李尚書對河西幾大郡重新布陣,似乎有人在宴上直言,說近幾年阿柴頻頻侵擾河西廊,民不聊生。”
謝惟聽后不禁啞然,想明白后無奈地扶額苦笑,“這話也只有初七敢說。圣人可查出什么了嗎”
“三郎放心,老奴都已安排妥當,應該不會引人在意。”
“只是圣人多疑,我擔心他還是會想到”謝惟面色一沉,“不行,秦公快去幫忙打探初七的下落,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