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惟沉思起來,忽然想到了什么,忙把韁繩塞到何安的手中,“今日過后你就不用潛伏在天祝王身邊了,駱駝和絲綢任你處置。”
說罷,謝惟便匆匆地離開了此處,轉眼消失在人潮之中。
攤主扛著一袋香料從屋里走了出來,找不到買主一下子愣住了,何安把駱駝塞到攤主手里,笑問“這駱駝,還有這些貨,全都折著銀幣給我,怎么樣”
晌午過后,突然起風了,風卷狂沙呼嘯而過,一片灰蒙蒙的。
謝惟還沒回來,雖然說是晚上見面,但這半日可比半年還要難熬,初七坐立難安,取下架上帷帽想出去找人,可剛走到門處她又猶豫了,生怕貿然行動會拖了謝惟的后腿。
她又氣又惱地坐回墊上,責怪謝惟不與她說,又抱怨謝阿囡沒跟來,若阿囡在還能有個照應,絕對不會像此時此刻什么消息都收不到。
想著,她又往窗外探,風沙將街上的影都刮得模糊了,真是一丈開外男女無別,三丈開外人畜不分。她不由上前關窗,恰好一陣風卷著沙吹來,將沙子吹進了她的眼,她一嚇,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冷不丁地撞到一個硬梆梆的肉墻。
是誰
初七心頓時涼了半截,而沙子磕在眼睛里難受得很,她一邊流淚一邊轉過頭,可是淚糊了眼,只依稀看到個瘦長的輪廓,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一根細繩套到她的脖子上,用力地勒緊。
初七頓時覺得天昏地暗,差點兒就昏了過去,她下意識地咬緊嘴唇,僅憑著一絲清醒把手伸進繩圈里,給自己些許喘息的機會。
顯然這是刺客沒有料到的,一番掙扎過后,初七用力頭捶在此人面門上,只聽一聽悶哼,套在她脖上的繩索松了開來。
初七猛吸口氣,而后猛烈咳嗽起來,她睜只眼閉只眼找到洗面盆,一頭栽進水里想洗去磕眼的沙,“轟”的一聲,又有什么東西襲來,她再抬起頭時只見亮晃晃的寒刀劈向她的天靈。
初七連忙抓盆往前一澆,刺客不由以臂擋面,可惜還是慢了步半,面紗被水澆透,印出了他刀刻般的面部輪廊,正是天祝王的近身侍衛影。
“怎么又是你不用遮了,化作灰我都認得你。”
影一聽,干脆將面紗一把扯去,板著臉提刀沖來。
初七知道自己不是影的對手,連忙沖出房門想要叫人,誰知打開門后侍女竟然倒在了她腳邊,不知是死是活。
影是天祝王身邊一等一的高手,潛入毫無戒備的邸舍殺個人就如囊中取物。
昨晚初七和謝惟還在商議怎么設局,今日他們就找上門來,看樣子已經盯了許久了。
失策,真是失策
初七露出絕望的神色,淚水簌簌地往下落,她一點一點往門后躲,越哭越傷心。
終于,不茍言笑的影勾了下唇角,譏諷道“害怕你可以求我。”
初七傷心地搖著頭,“不不不是,是沙子磕眼睛,太難受了。”
說時遲,那時快,初七不知從哪兒抽出根狼牙棒,驀然砸在影的額頭上,剎那間鮮血四濺